咖啡館內。
林笙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
兩人相對而坐，像是在約會一樣。
店內的其他顧客也在小聲討論著。
“哇，那個女生好漂亮，身材也好棒。”
“那個男的感覺很不錯誒，氣質很特彆……不過，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霍祈用手托著下巴，壞笑著看著林笙。
“隊長，你完全不用戴口罩和帽子。你換了這身行頭和發型，根本沒人能認出你啊。”
林笙扶了扶眼鏡。
“廢話。你們被認出來是追著讓你們簽名，我被認出來那是要出人命的。”
“誰讓你平時嘴那麼賤~”
“這可不是嘴賤啊，是生活太平淡了，我給那些粉絲的觀賽體驗加一些調味劑。”
“你不覺得全戰領域有了我之後，變得更有意思了嗎？”
“嗯~就像馬戲團裡一定要有小醜~？”
“魔術師！魔術師！什麼小醜！”
林笙下意識地反駁道。
這句話一出口，隔壁桌立刻站起來一個壯漢，四處張望。
“魔術師？！擱哪兒呢！？這王八蛋擱哪兒呢！？”
霍祈趕緊笑著對那人說道。
“大哥你誤會了~我們是在討論那個魔術師到底有多惡心~”
她戴著帽子，演技也非常自然，甚至還用了平時不常用的聲調。
所以並沒有被認出來。
然後，她還故意轉頭看向林笙，用一種撒嬌的語氣問道。
“對吧~親愛的~那個魔術師~很~惡~心，對不對~？”
林笙咬牙切齒地看著霍祈，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對啊，太惡心了，惡心到家了。”
風波平息之後，店員來詢問要喝點什麼。
林笙抬手，指了指菜單。
“一杯珍珠奶茶，全糖，謝謝。”
霍祈終於沒繃住，笑了出來。
“噗……隊長，你不是說要來喝咖啡，結果來了還是喝奶茶啊？”
“廢話，這苦不拉幾的玩意兒跟喝尿一樣，誰愛喝誰喝。”
“隊長你喝過尿啊？”
“……”林笙白了霍祈一眼，“我發現你這人特較真，很討厭。”
“哎喲~很討厭啊~隊長你撒嬌的樣子，可愛捏~”
“行了，說正事。”
林笙嘬了一口剛送上來的奶茶，然後看著霍祈。
“好啊，說正事~”
霍祈雙手托著下巴，微笑著看向他。
“你是不是有些迷茫了？”林笙問道。
“嗯~？是啊，我超~迷茫的。”
霍祈故作糾結地說道。
“我到底是繼續和那些大小姐們競爭呢，還是直接退出呢。”
“畢竟不管怎麼看，我的勝算都超低的~”
“我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哦，隊長。”
兩人之間沉默了片刻。
而後，霍祈臉上的那份戲謔慢慢收了起來。
她苦笑著摘下帽子，露出了那張漂亮的臉蛋，但眼神卻黯淡了下來。
“隊長啊，你說，咱就是個普通人，而且咱還是個土妹子。”
“雖然現在打扮得這麼光鮮亮麗，但我心裡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但你也要記住。”林笙打斷了她強調道。
“你是一名全戰職業選手。雖然你和一線頂尖選手還差得遠，但是你的潛力是得到了認可的。”
“誒~誰認可了？”
“三冠王。”
“喔唷，又開始了。”
“咳咳……”
林笙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然後繼續說道。
“看了鄧雪瑩的那把刀，還有她和伊勢紅葉的戰鬥，覺得有差距了嗎？”
霍祈往後靠了靠，優雅地翹起腿。
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自己的發梢。
“嗯~其實一直都明白差距是存在的。畢竟我身邊就有這麼多天賦異稟的怪物。”
“但是……”
她的眼神變得有些苦澀和黯淡。
“我沒有想過，差距會這麼大啊……隊長，我感覺自己就算練一輩子，也不可能打得過鄧雪瑩那種人啊。”
林笙咬著吸管看著她，沒著急開口。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覺得，自己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純粹就是因為運氣好。”
“因為我遇到了你們，遇到了瑩寶，遇到了你……如果不是你們把我從泥潭裡拉出來，我可能早就……”
“你如果把你走到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歸結為運氣。”
林笙冷冷地打斷了她。
“我現在就把這杯奶茶潑你臉上。”
霍祈微微歪著頭，一臉苦笑地看著林笙。
然後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隊長……不……”
“林笙。”
“如果我離開了，你會和我一起走嗎？”
兩個人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