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就差1秒,但這一秒裡所包含的無限可能性。
尤其是在以普朗克尺度為基礎的粒子網絡中,是會被無限放大的。
孟春秋說得對,你要知道,你的對手並非是選手。
而是被第三代粒子係統完全覆蓋的墨玄二型。
在那個層麵的對抗中,時間的概念被扭曲一秒,就是一個世界。
而林笙想要突破這一秒的壁壘。
必然需要耗費無數的精力。
接下來的幾天,他幾乎將自己焊死在了量子工業的實驗室裡。
他不斷地嘗試,一次又一次地向墨玄二型那固若金湯的防禦係統發起衝擊。
他利用零號粒子作為矛,以駭兔模塊為鑰匙,試圖撬開那扇緊閉的大門。
可惜,最後總是功虧一簣,就差那最後的一秒。
成績最好的時候,他又推進了0.2秒。
將時間差縮短到了0.8秒。
但至此,便停滯不前,仿佛麵前橫亙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深夜3點。
實驗室裡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咖啡因和尼古丁混合的味道。
林笙仍舊在不斷研習著堆積如山的書本知識,他的大腦如同一個超高速的處理器。
右手在一本筆記上飛速記錄著關於粒子物理的公式推演。
左手則同時在另一本筆記上繪製著複雜的駭客模塊架構圖。
他嘴裡叼著煙,煙灰已經積了長長一截。
零就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身上裹著一張柔軟的小毯子。
小小的身子蜷縮著,靠著他的胳膊,睡得很香。
她均勻的呼吸聲,是這間充斥著緊張與焦躁的實驗室裡唯一的寧靜。
林笙煩躁地“咂”了一下嘴。
這個細微的聲響還是吵醒了身邊的零。
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那張總是麵無表情的臉上。
此刻帶著一絲剛睡醒的迷糊。
她抬起頭,看著林笙布滿血絲的雙眼輕聲問道:“要我來做嗎?”
“不用。”
林笙撓了撓雞窩似的頭發,聲音有些沙啞。
“如果是你,那哈巴狗搖著尾巴就過來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
“而且,如果不是我自己親手做的,這件事就沒有意義。”
如果是以前的零,她或許不會太理解林笙這種近乎偏執的堅持。
在她看來,達成目標才是最重要的,過程並不關鍵。
但是現在……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那份驕傲與執著之下,更深層次的東西。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輕輕地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了林笙的肩膀上。
仿佛想用這種方式,分擔他的一些疲憊,去無聲地支持他。
林笙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
“你知道嗎?”他突然笑著說道。
“嗯?”零依然保持著用腦袋抵著他的姿勢,發出一個鼻音。
“蕭姐姐家裡養的那隻大肥貓,就最喜歡在她看書的時候,用腦袋抵著她睡覺。”
林笙側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零。
“你現在就好像那隻大肥……啊啊啊!!”
零毫不猶豫地張開小嘴,直接一口咬在了林笙的手臂上。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啊啊啊”慘叫聲的,還有遠在螢火戰隊訓練基地的楚瑩。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被這兩個魔鬼打翻在地多少次了。
護盾上傳來的劇烈衝擊感,讓她渾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一樣。
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胸口的劇痛。
“怎麼了?這就沒勁兒了?”
岑雪叼著煙,單手將那把門板一樣寬的霜華大劍扛在肩上。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的楚瑩。
眼神裡沒有絲毫憐憫。
而在一旁,凜上霜月正在指間優雅地轉動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
她臉上那原本溫柔甜美的表情,此刻也變得有些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