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翡翠酒店】，林雲能明顯感覺到氛圍與上次有所不同。
往來侍者的態度依舊恭敬，但少了幾分刻意的諂媚，多了幾分規矩。
賭場區域的喧囂似乎也收斂了些，至少表麵上看去，秩序井然了不少。
戈喬親自引路，兩人一獸乘坐專屬電梯，直達頂層觀景台。
與之前幾次清晨的會麵不同。
此刻夜幕低垂，觀景台四周的玻璃幕牆外，托勒小鎮的燈火如同灑落大地的碎鑽，勾勒出這片“極樂淨土”喧囂而迷離的輪廓。
中央的遮陽傘下，已經擺好了桌椅，一瓶未開封的紅酒和兩隻水晶杯靜候一旁。
“請坐，林先生。”
戈喬示意，自己則熟練地拿起開瓶器。
林雲從容落座。
小櫻則輕盈地跳上旁邊的空椅，好奇地打量著下方璀璨的夜景。
“戈喬先生這裡，似乎比上次來時，更多了幾分‘秩序’。”
林雲開門見山，語氣平淡，聽不出是褒是貶。
戈喬手上動作不停，金屬指虎與酒瓶碰撞發出細微的輕響。
他咧嘴一笑，刀疤隨之牽動：
“托勒畢竟是做生意的，太過混亂，嚇跑了真正的大客戶，得不償失。而且……”
他頓了頓，將拔出的木塞放在鼻尖輕嗅。
然後才為兩隻酒杯斟上殷紅的酒液：
“既然選擇了朋友，總得拿出點誠意，讓朋友放心不是？”
他將其中一杯推到林雲麵前，自己拿起另一杯，卻沒有喝。
目光炯炯地看著林雲：
“倒是林先生你，這次……是公務，還是私訪？”
林雲端起酒杯，輕輕晃動，看著酒液在水晶杯壁上掛出漂亮的弧度。
“剛辦完一件事，順路。”
他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口中散開：
“來看看老朋友這邊是否一切安好，也順便……聽聽外麵的風聲。”
戈喬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他當然明白，以林雲的身份，“順路”恐怕沒那麼簡單，而“外麵的風聲”才是重點。
眼前這個年輕人，如今已是攪動國際風雲的人物。
他親自前來，絕不會隻是為了喝杯酒。
“托勒一切安好，比以前更好。”
戈喬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了些：
“至於風聲……最近確實有些喧囂。”
他放下酒杯，金屬指虎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輕敲擊。
“東方那邊，今晚的動靜不小。”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雲一眼：
“聽說某個實驗室被人端了，連帶著兩處‘標誌性’地點也起了大火，現在那邊正像被捅了的馬蜂窩，亂成一團，已經在國際上吵吵嚷嚷，要揪出凶手。”
林雲麵色平靜，仿佛在聽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哦？還有這種事。看來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戈喬嘿嘿低笑兩聲，沒有點破：
“誰說不是呢。不過，這對我們這些鄰居來說，未必是壞事。他們越亂，盯著我們這邊的眼睛就越少。”
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林先生這次路過，想必也感受到了，北邊這幾天的巡邏隊，數量都多了不少。”
林雲微微頷首，他確實感知到了。
北熊國在邊境區域的軍事活動有所增加。
雖然不一定是針對托勒，但緊張氣氛確實在蔓延。
“樹欲靜而風不止。”林雲淡淡道，“有些事，不是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戈喬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是啊。所以，我更得抱緊朋友的大腿才行。”
他這話說得直白，甚至帶著點江湖氣，反而顯得真誠。
“托勒的情報網絡，最近確實聽到些有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