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緩緩走了兩步，拉近了一些距離，聲音壓低了幾分：“更何況，你的朋友需要真正的‘定魂安神’之寶，才能徹底修複魂源損傷，否則即便醒來，也可能神智受損。而這種東西，尋常地方可找不到。”
龍沐陽心頭一緊。這正是他最擔憂的事情！文明的情況看似穩定，但那“歸墟之鑰”造成的傷害絕非肉體那麽簡單。
“閣下有辦法？”他盯著青霖，試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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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司傳承悠久，對處理這類‘荒戾’邪力損傷，確有一些獨到之處。”青霖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自信，“即便司內一時沒有合適的藥物，也知曉何處可能尋得。總好過閣下如無頭蒼蠅般亂撞，不是嗎？”
這是一個誘餌，一個龍沐陽難以拒絕的誘餌。
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代價是什麽？巡天司不會無緣無故幫助陌生人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青霖似乎點了點頭，“代價很簡單——信息。將你們在北邙山地底的所見所聞，尤其是關於封印狀況、‘尋真會’及‘鬼巫教’動向的信息，告知於我。這對我們評估局勢、采取應對措施至關重要。作為回報，我不僅可以為你的朋友提供治療方案，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為你們提供庇護。”
他補充道：“當然，你可以選擇隻說一部分，或者用你認為值得的信息來交換。巡天司行事，雖有規矩，卻也並非不近人情。”
龍沐陽陷入了沉默。對方的條件聽起來並不過分，隻是需要信息。而這些信息，對他而言，或許並無太大實際損失，反而可能藉此了解更多關於敵人、關於契約、關於全局的真相。
但是，徹底信任一個突然出現、底細不明的組織，風險極大。誰知道他們得到信息後，會不會翻臉無情？誰知道所謂的“庇護”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軟禁？
似乎看穿了他的顧慮，青霖再次開口：“你無需立刻答覆。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考慮。由此向東南七十裡，有一處名為‘清泉鎮’的驛站，是離開邙山區域的最後一個補給點。三日之內，我會在那裡等你。屆時，是合作，還是分道揚鑣，由你決定。”
說完，他竟不再多言，對著龍沐陽微微頷首，轉身便欲離開。
“等等。”龍沐陽忽然開口。
青霖腳步一頓，回身看來。
“你們……對‘白麪’知道多少？”龍沐陽問出了這個一直壓在心頭的、最危險的疑問。
青霖的身體似乎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沉默了片刻，他的聲音透過麵具傳來，帶上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與……忌憚？
“白麪……那是一個名字。一個即便在巡天司最機密的卷宗中，也屬於最高禁忌的名字。關於他，我無權透露更多。隻能告訴你，若你將來遇到佩戴純白麵具、氣息深不可測之人……什麽都不要想，立刻逃，儘你所能地逃。”
話音未落，青霖的身影已然一晃，如同青煙般融入晨霧之中，消失不見，隻留下最後那句充滿警告的話語，在龍沐陽耳邊回蕩。
龍沐陽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青霖的話，尤其是關於“白麪”的警告，讓他剛剛因為實力提升而產生的些許自信，再次蒙上了一層陰影。
連這個看似神通廣大的“巡天司”，都對“白麪”諱莫如深，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前路，似乎更加凶險難測了。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秦文明，又望向東南方向。
清泉鎮……三日的考慮時間嗎？
或許，這確實是一個獲取情報和救治文明的機會，但同樣也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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