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摸了摸鼻子,習慣性地開始編:“老家一個赤腳醫生教的,都是土方子,自己瞎琢磨的。”
“土方子?瞎琢磨?”
那位白發老教授非但沒信,反而神情更加激動。
緊接著,他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雙手一拱,朝葉辰深深一揖。
“老朽張三生,行醫、教書五十餘載,今日得見先生神技,方知天外有天,老朽……懇請先生,收我為徒!”
“轟——!”
全場嘩然!
張三生?!
在場醫學界的人,誰沒聽過這個名字?
龍國中醫泰鬥,杏林國手,國家醫學院終身榮譽院長,門生遍布天下,是真正站在行業頂峰的人物!
這樣一位活化石般的宗師,不僅出現在了這兒,居然還要拜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為師?
這比剛才揭穿假藥更令人震撼!
無數道目光在葉辰和張三生之間來回掃視,寫滿難以置信。
葉辰也是一愣,頓覺頭大。
不是……
一個年紀能當他爺爺的人,要拜他為師?
太離譜了吧?
“張老,您這玩笑開大了。”他連忙擺手,“我就是個開車的司機,偶爾看點雜書,真當不起……您快起來,我比您小,折煞我了。”
“達者為師,何論年歲?!”
張三生非但沒起身,反而神情更加肅穆。
“先生方才所用針法,神乎其技,於瀕死之際力挽狂瀾,更通泄毒之法,化險為夷!”
“此等手段,老朽聞所未聞!”
“此非天授,便是絕世傳承!”
“老朽蹉跎一生,今日得遇真神,若不能追隨請教,死不瞑目!”
他說著,眼神熾熱,膝蓋一彎,竟真要往下跪!
“彆彆彆!”
葉辰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托住他胳膊。
好家夥!
這老爺子來真的啊?
這要讓他跪下去了,明天新聞頭條估計就是《驚!國手宗師當眾跪拜神秘青年,中醫界恐變天!》,他還不得被推上風口浪尖?
爽是爽到了,但後果呢?
他如今才剛剛起步,可不能太招搖了……
當然。
但看張三生那固執的眼神,葉辰知道簡單拒絕無用,畢竟這老爺子是搞學術的,認死理,軸得很……
他心念一轉,有了主意。
“張老,您先彆急。”葉辰苦笑,“收徒不是兒戲,我這點本事自己都沒學明白,哪敢誤人子弟?這樣吧……”
頓了頓,他的表情認真起來。
“我給您出一道題。”
“您若是能將《黃帝內經》的《素問》和《靈樞》兩部,從頭到尾,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我便考慮與您交流切磋一番,如何?”
《黃帝內經》全文近二十萬字,內容深奧龐雜,就算是專門研究這個的老學者,想要一字不差背下來,也幾乎是天方夜譚。
這該知難而退了吧?
果然!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吸氣聲。
《黃帝內經》全文背誦?還一字不差?
這要求也太變態了!
這簡直是婉拒的最高境界啊!
然而,讓葉辰,也讓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的是——
張三生聞言,眼中驟然爆發出驚人的光彩!
他緊緊抓住葉辰的手,激動道。
“當真?先生此話當真?!”
“隻要老朽背下《內經》全文,先生便允我請教?!”
葉辰無奈:“是交流。”
“好!好!好!”
張三生連說三個“好”字,臉上皺紋都舒展開,煥發出異樣的神采。
“先生一言九鼎!老朽回去便閉關!”
“定將《素問》、《靈樞》倒背如流……屆時,再來尋先生!”
說完。
他像是怕葉辰反悔,又用力握了握葉辰的手,轉身對主辦方和同行草草拱手:“諸位,老朽有要事,先告辭了!”
話音未落,便在眾人呆若木雞的注視下,邁著矯健步伐風風火火離開了展廳。
葉辰站在原地,望著那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茫然地摸了摸後腦勺。
這劇本好像……
不太對啊?
他不是該知難而退嗎?怎麼反而跟打了雞血似的?
看老爺子那興奮勁,難不成……真有把握?
我靠……
麻煩了啊!
還沒等他細想,好幾道灼熱的目光已如探照燈般鎖定了他。
那眼神裡的狂熱,與張三生如出一轍!
他頭皮一麻,趕緊朝白晚晴使了個眼色。
白晚晴會意,拿出手機簡短吩咐:“阿武,帶人上來,控製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