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沉的公司,坐落在城市最頂尖的寫字樓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鋼鐵森林,雲層在腳下緩慢流淌。
整個辦公室的設計,冷硬,簡約,充滿了不容置喙的權力感。
簡沉就站在這片權力之巔。
她沒有看文件,也沒有接電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一身剪裁得體的女士西裝,勾勒出完美的身體曲線。
她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猩紅的液體在玻璃杯裡輕輕晃動。
白日瀾走進來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腳步聲。
但他來了。
空氣裡那股屬於簡沉的,冰冷而強勢的氣場,被另一股更溫和,也更深不見底的氣息,無聲地包裹,滲透。
簡沉沒有回頭。
“婚禮結束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白日瀾走到她身邊,將手裡那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花瓣上還帶著水珠。
“嗯。”
他順著簡沉的視線,看向窗外那片壯觀的城市天際線。
“聽說了嗎?法律修改了呢。”
白日瀾的聲音很溫和,像是在閒聊。
“據說,現在可以三個人,或者更多人,組成一個家庭了。”
簡沉端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
她緩緩轉過身。
臉上沒有驚訝,反而是一種了然於心的,帶著玩味的笑。
“所以呢?”
白日瀾也轉過身,對上她的視線。
那雙平靜的眼睛裡,映出簡沉帶著侵略性的,漂亮的臉。
“簡沉小姐。”
他微微躬身,做了一個標準的邀請姿勢。
“你想要嫁給我嗎?”
簡沉笑了。
那笑聲很輕,卻讓整個辦公室的空氣都變得危險起來。
她走上前,用指尖劃過白日瀾胸前那枚精致的領帶夾。
“你可真貪心。”
她抬起眼,直視著他。
“就這麼想要左擁右抱嗎?”
白日瀾沒有躲開她的觸碰。
他甚至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能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著酒香的香水味。
“男人都想這樣,不是嗎?”
他伸出手,輕輕捏住了簡沉那隻還在作亂的手,語氣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親昵。
“我的簡姐姐。”
簡沉的眼睛眯了起來。
那眼神,像是盯住了獵物的貓。
“不怕我欺負你家的大小姐?”
白日瀾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握著她的手,稍稍用力。
“如果你不怕被我欺負的話。”
話音落下。
簡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下一秒。
白日瀾猛地將她攔腰抱起。
簡沉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整個人就被重重地按在了那張寬大的,由黑曜石打造的辦公桌上。
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那杯還沒喝完的紅酒,翻倒了。
猩紅的酒液,順著桌沿,蜿蜒流下。
……
群星聯邦。
賢者議院的頂層辦公室,冷得像一口冰窖。
巨大的舷窗外,是緩緩流淌的星河,瑰麗,卻沒有任何溫度。
“你的手段太軟了。”
賢者奧菲莉亞交疊著雙腿,坐在南丁格爾對麵,姿態優雅得無可挑剔。
“如果不是你那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還能唬人。”
“你早就被下麵那群餓狼,連皮帶骨吞得乾乾淨淨了。”
賢者南丁格爾沒有抬頭。
她隻是專注地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文件。
手中的鋼筆,劃過紙麵,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奧菲莉亞輕笑。
那笑聲裡,是毫不掩飾的憐憫與嘲弄。
“還在扮演那個一絲不苟的拉文特小姐嗎?”
“醒醒吧,南丁格爾。”
“這裡不是你那個早就被抄家的貴族後花園。”
南丁格爾簽下最後一個字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很快。
快到奧菲莉亞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她重新拿起一份文件,麵無表情,繼續工作。
就在這時。
叩叩。
敲門聲響了。
不輕不重,卻打破了辦公室裡那根緊繃的弦。
奧菲莉亞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抹不耐。
她站起身,踩著高跟鞋,步態搖曳地走向門口。
“誰啊,這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