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完全降臨,帕洛杜羅國家公園附近的野地上亮起大片燈光。
戰術車輛排列成整齊的方陣,臨時營地還在不斷擴建。
遠處的黑暗裡,偶爾傳來炮兵校準火炮的低沉聲響,第一騎兵師的官兵在集結。裝備檢查、彈藥分發、夜視儀調試、衛星通信終端反複校對。
機械聲、腳步聲、沉重的呼吸聲混在一起,帶著一種靜默又緊繃的氣氛。
有士兵蹲在車旁,重新纏繞步槍掛帶;有人靠著裝甲車點燃香煙;還有人坐在箱子上默默寫著給家裡的簡短留言。這支部隊經曆過山地、沙漠和城市作戰,但今晚明顯不同——他們即將前往的不是一處普通戰區,而是一座可能正在製造核威脅的城市。
營地中央,一處臨時搭建的平台上亮起探照燈,命令傳達下來:全體停下手頭工作,集合。
士兵們陸續靠攏,站成整齊的隊列。
夜風從峽穀吹過,帶著冷氣,也吹不散空氣裡的緊張感。
隨後,第一騎兵師的政治委員走上台。
他穿著同樣的戰術製服,隻是胸前彆著一個舊式徽章。
他看著麵前的人群,沒有立刻開口。
等噪聲完全歸於沉寂,他才開始講話。
“今晚開始,我們準備向奧斯汀推進。”
他聲音並不高,但清晰,像釘子一樣釘進每個人耳朵裡。
“你們已經聽說了情報。核武之師想用核材料製造臟彈。用在城市、用在道路、用在我們正在前進的補給線上。”
“我們不是為了誰的私利而去戰鬥,我們是去阻止一個瘋子把核材料撒在普通人身上。”
“我們是去阻止我們的家園變成一片廢土。”
他抬起手,指向他們背後的遼闊夜空。
“那片土地上有孩子,有老人,有種地的農民,有隻想繼續生活的人。他們不是目標,他們也不應該成為威脅談判籌碼。”
“核武之師相信恐懼能統治世界,相信製造災難就能讓彆人屈服。他們認為恐懼可以當作籌碼。”
“我們要證明他們錯了。”
這一刻,風聲停了幾秒,營區裡隻剩士兵們緩慢的呼吸聲。
“我知道你們心裡清楚——這是危險的任務。”
“前方可能有陷阱,有路邊炸彈,有隱藏的輻射源,甚至……可能會麵對我們從未處理過的臟彈。”
“同誌們,核輻射很致命,但是沒有什麼好怕的。”
“因為我們不走這一趟,那麼下一枚臟彈落下的地方,可能是休斯頓,丹佛,芝加哥……甚至是洛杉磯。”
他停頓了一瞬,看著那些年輕又疲憊的麵孔:
“得有人站出來,得有人擋在瘋狂前麵——而現在,這件事輪到我們。”
“哪怕我們前進的路上就埋藏著不止一枚臟彈,甚至是核彈。”
“哪怕我們的屍體需要被裝在鉛製棺材裡下葬。”
他舉起拳頭。
“第一騎兵師——行動將於拂曉前開始。”
“我們的目標是奧斯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