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峽穀已經徹底淪為了一座血肉磨盤。
地麵戰場,星璿盟的兩萬大軍如同兩隻巨大的鐵鉗,從峽穀的兩端瘋狂地向中心擠壓。他們以十人為一班,結成小型的攻擊陣型,進退有據,配合默契。
前排的士兵手持厚重的塔盾和符文戰戈,負責正麵衝鋒與防禦。後排的士兵則不斷地將一張張攻擊符籙如同不要錢一般狠狠地砸向天道宗殘餘的陣地。
“轟!轟!轟!”
爆炸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成了一曲最原始最血腥的戰爭交響樂。
天道宗的弟子雖然個人實力普遍要高於星璿盟的士兵,但他們此刻早已是驚弓之鳥,身中劇毒,又被炸得七葷八素,根本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反抗。
他們習慣了憑借強大的修為和精妙的法術去碾壓敵人。
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不講道理的打法。
“媽的!這些家夥是瘋子嗎?符籙都當石頭扔的?”一名天道宗的築基後期弟子剛剛用飛劍斬殺了一名星璿盟的士兵。
還不等他喘口氣,七八張三階的“爆裂符”就從不同的角度向他飛來。
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就被狂暴的火焰徹底吞噬。
這,就是“工業化修真”的恐怖之處。
當資源可以被無限量產的時候,戰爭的模式就發生了根本性的顛覆。
星璿盟的士兵或許會死。
但他們在死之前一定會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彈藥”全部傾瀉出去。
用十個煉氣期士兵的命去換一個築基後期精英的命。
在李嘯的戰爭算法裡,這筆買賣,血賺!
而在高空之中,另一場決定這場戰役勝負走向的頂尖強者之戰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魔頭!你找死!”
火雲真人看著下方慘死的門人,雙眼赤紅,怒火攻心。他祭出一麵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寶鏡,一道粗大的火龍咆哮著向古不言席卷而去。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古不言冷笑一聲,不閃不避。他張口一噴,一股精純無比的漆黑如墨的魔氣化作一隻巨大的骷髏鬼手,迎著火龍便抓了上去。
“嗤啦——”
火焰與魔氣甫一接觸便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腐蝕聲。
那看似威猛無匹的火龍在骷髏鬼手的麵前竟然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迅速被魔氣侵蝕、汙染,最後哀鳴一聲化作了點點火星消散在空中。
"什麼!"火雲真人心中大駭。
他這“赤陽寶鏡”乃是貨真價實的上品法寶,催發出的“赤陽真火”更是號稱無物不焚。
沒想到竟然被對方如此輕易地就破掉了!
這個魔頭到底是什麼來路?他的魔功為何如此霸道詭異?
就在他失神的刹那,古不言的身影已經鬼魅般地貼近了他的身前。
“老家夥,戰鬥的時候可不要分心啊。”
古不言那張乾枯的臉在他的瞳孔中迅速放大。
一隻纏繞著黑色魔氣的手掌帶著一股死亡的陰影印向了他的胸口。
火雲真人大驚失色,倉促之間隻能將寶鏡橫在胸前。
“鐺!”
一聲巨響。
那堅不可摧的“赤陽寶鏡”在古不言的手掌下竟然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發出一聲哀鳴,鏡麵上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紋。
火雲真人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出去,口中噴出一道血箭。
僅僅一個照麵,一名金丹後期的強者便已然落入了下風!
另一邊,驚雷真人和青玄真人也被星璿盟的五十名金丹修士死死地纏住。
這五十名金丹雖然大多都隻是金丹初期和中期,但他們同樣是武裝到了牙齒。
他們兩人一組,五人一隊,結成戰陣。
有人負責主攻,有人負責防禦,有人負責遠程騷擾。
更可怕的是他們的身上貼滿了各種增幅類的符籙,什麼“神行符”、“金剛符”、“巨力符”應有儘有。
他們手中的法寶也都是星璿盟軍工廠出品的製式裝備,雖然品質不高,但勝在功能專一且威力巨大。
驚雷真人此刻就憋屈到了極點。
他乃是天道宗的劍堂長老,一手“奔雷劍訣”出神入化,以攻擊力強悍而著稱。
但現在他卻被十名金丹修士組成的“五行絞殺陣”困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每當他要施展出殺招的時候,總會有五麵刻畫著厚土符文的盾牌從四麵八方將他圍得嚴嚴實實。
而當他剛剛擊退一麵盾牌,另外五個方向又是五把纏繞著庚金劍氣的飛劍向著他的要害而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頭猛虎陷入了泥潭,空有一身力氣卻根本無處施展。
“該死!該死!你們這群隻會以多欺少的鼠輩!”驚雷真人氣得哇哇大叫。
回答他的是更加密集的攻擊。
而青玄真人作為一名擅長法術的修士更是被克製得死死的。
他剛要掐訣念咒,鋪天蓋地的各種打斷施法的符籙,什麼“禁言符”、“遲緩符”、“靈力紊亂符”就劈頭蓋臉地向他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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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連一個完整的法術都釋放不出來。
隻能狼狽地在空中四處躲閃。
高層戰力的全麵被壓製也徹底宣告了天道宗先鋒軍的死刑。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高空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