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絕對不同意!”
星璿盟總部,最高戰略會議室。
拍桌子的聲音震得茶杯亂跳,茶水灑了一桌子。
說話的是一位身穿白衣、背負古劍的中年男子。他叫柳白衣,人稱“一劍霜寒”,是東域除了赤九淵之外,劍道造詣最高的人,也是星璿盟的客座首席長老。
此刻,這位平日裡風度翩翩的劍仙,正氣得胡子都在抖,臉紅脖子粗地指著李嘯的鼻子。
“李嘯!你這是在毀了修真界的根基!你這是對劍道的侮辱!”
在他身後,數十名高階劍修也是一臉憤慨,有的甚至手按劍柄,若不是顧忌李嘯那恐怖的實力,恐怕早就拔劍了。
哪怕是麵對“獵犬”帶來的恐懼,這些修了一輩子劍的人,也無法接受李嘯剛剛下達的命令——
《關於全盟築基期以上修士強製換裝動能武器及開展熱武器戰術培訓的通知》。
“柳長老,消消氣。”李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靜,手裡拿著一塊擦槍布,正在細致地擦拭著一把造型猙獰的黑色槍械。口徑電磁狙擊步槍,槍身上銘刻著密密麻麻的加速符文和破甲陣列,通體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我這也是為了大家能活命。”李嘯放下槍,抬起眼皮看了柳白衣一眼。
“活命?難道我手中的劍就不能活命嗎?”柳白衣厲聲道,“我輩劍修,修的是一口氣,練的是一顆心!若是拋棄了本命飛劍,去拿這些毫無靈氣的鐵疙瘩,那我們的劍心何在?道心何在?若是劍心蒙塵,我等修行的意義何在?就算苟活下來,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引起了身後一片附和。
“就是!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而不是躲在遠處放暗槍!”
“這種奇技淫巧,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李嘯聽著這些豪言壯語,心裡卻隻有深深的悲哀。這就是修真者的驕傲,也是他們的悲哀。在降維打擊麵前,這種驕傲一文不值。
“柳長老。”李嘯突然打斷了喧嘩,“昨天的戰鬥錄像你看了嗎?”
柳白衣一滯:“看……看了。那是那隻怪物太詭異,而且那個烈陽宗的老家夥大意了。”
“大意?”李嘯冷笑一聲,猛地站起身,“那個烈陽宗長老的‘烈陽焚天劍’,論威力,不比你的‘霜寒劍氣’差吧?結果呢?連個白印都沒留下!”
“那是意外!隻要我的劍意再強三分,定能破開那層龜殼!”柳白衣梗著脖子辯解。
“沒有如果。”李嘯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這個世界,在這個時候,隻有活著,才有資格談道。死了,你的劍心就是個笑話。”
“既然柳長老不服,那我們就去演武場練練。”
李嘯拿起桌上的電磁步槍,單手拎著,向門外走去。
“我不動用任何靈力,不用法術,隻用這個你口中的‘鐵疙瘩’。你全力防禦。若你能擋住一發,我就收回成命,並且當眾向你道歉。”
柳白衣一聽,眼中精光大盛:“此話當真?”
“軍中無戲言。”
……
演武場。
消息傳得飛快,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演武場周圍已經圍滿了人。不僅有星璿盟的弟子,連天道宗那邊也有不少人來看熱鬨。大家都想看看,這所謂的“凡人武器”,到底能不能撼動元嬰劍修的防禦。
柳白衣站在百丈之外,白衣飄飄,神色傲然。
“起!”
他低喝一聲,背後的古劍衝天而起,化作千萬道寒光,在他周身交織成一層厚達三尺的冰藍色護體劍罡。
寒氣逼人,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出了冰碴。這是他引以為傲的絕對防禦,號稱連元嬰中期的全力一擊都能硬抗。
“李盟主,請吧。”柳白衣自信滿滿。
李嘯沒有廢話。他趴在地上,架起電磁步槍,調整著支架。
他在瞄準鏡裡看著柳白衣。那光芒萬丈的護盾,在熱成像瞄準鏡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顯眼的燈泡靶子。
“曾璿,風速修正。”李嘯淡淡道。
“西北風,三級。濕度40。修正完畢。”曾璿拿著測風儀,聲音冷靜。
“冷月凝,裝彈。”
站在一旁的冷月凝有些遲疑。她也是劍修出身,此刻看著柳白衣,心中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但她更相信李嘯。
她拿起一枚沉甸甸的子彈。
這枚子彈通體漆黑,彈頭是用“重玄金”打造的貧鈾穿甲彈芯,上麵刻滿了微雕的“破甲”、“螺旋”、“爆裂”三重符文。
“哢噠。”
子彈壓入彈倉,上膛。
李嘯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扣在扳機上。
這一刻,全場屏息。
沒有靈力波動,沒有天地異象,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
隻有物理法則的絕對冷酷。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如同平地驚雷。
槍口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電磁軌道加速帶來的藍紫色電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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