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外部溫度超過三千度！外層裝甲正在剝離！”
“重力加速度9g！所有人可能會出現黑視！”
“這船要散架了！必須要減速！不然咱們就是那鐵板上的魷魚，落地就熟了！”
獨眼龍的聲音在劇烈的震動中變得斷斷續續，那隻機械眼瘋狂轉動，雙手在操作台上揮舞出了殘影。但這艘大家夥實在是太重了，在大氣層內就像是一塊失控的板磚，空氣動力學在這裡完全就是個笑話。
“沒法減速！反重力引擎剛才被月球那一炮打壞了兩個推進器！”古不言焦急地喊道，“現在的下降速度是音速的二十倍！照這個速度砸下去，咱們能把那個什麼天穹大廈砸進地幔裡！”
“那不正好嗎？省得咱們動手了。”王鐵柱一邊乾嘔一邊插嘴，這貨的心態也是沒誰了，這種時候還能貧嘴。
“不行！小雅還在船上！而且這下麵還有平民！”李嘯否決了這個瘋狂的想法。他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小雅，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雷達屏幕上突然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紅點。
“老大，看來天穹公司還是挺‘好客’的，怕我們落地太寂寞，派了伴舞團來了。”
隻見雲層之中，數百架銀白色的流線型機甲破空而來。那是天穹公司最頂尖的空中戰力——“熾天使”部隊。這些機甲每一架都裝備了反重力翼和高頻粒子刀，靈活得像是一群銀色的雨燕。
“目標確認！不明飛行物！摧毀它！”
公共頻道裡傳來了冷酷的命令聲。
下一秒，無數道藍色的粒子束如同暴雨般傾瀉在“世界粉碎機”那已經破破爛爛的船體上。
“轟轟轟轟——”
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飛船更是雪上加霜，好幾處外殼被炸開，狂風呼嘯著灌入船艙。
“這幫孫子！真當我們是死人啊！”獨眼龍怒了，一巴掌拍在一個紅色的按鈕上，“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okitty？開啟近防炮！給老子把這些蒼蠅拍下來！”
“滋滋滋——”
儘管這艘船的主炮廢了，但艦身上還殘留著不少防禦性的自動火炮。雖然大多年久失修，準頭感人，但在這種密度的攻擊下，哪怕是瞎貓也能碰上死耗子。
隻見那巨大的船身上，幾十個生鏽的炮塔艱難地轉動，噴吐出了綠色的等離子光束。
“這……這也叫炮？”王鐵柱看著那歪歪扭扭的彈道，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也太隨緣了吧？能不能打中全看命？”
確實，這準頭簡直就是人體描邊大師。
“讓開！我來！”
李嘯一把推開獨眼龍，將自己的神識強行接入了火控係統。雖然沒有靈力，但他的神識依然強大無比，那是無數次生死搏殺中磨煉出來的戰鬥直覺。
此時此刻，李嘯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張巨大的三維立體網格。每一個紅點，每一條軌跡，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古老頭，輔助修正！我要手動操作！”
“明白！數據鏈接中……老大，小心腦負荷過載！”
李嘯閉上眼睛，雙手握住火控手柄。
“給我……下來！”
這一刻，那幾十門原本像帕金森患者一樣亂抖的炮塔，突然像是被注入了靈魂。它們不再胡亂射擊，而是極其詭異地預判了那些機甲的飛行軌跡。
“砰！砰！砰！”
看似毫無章法的幾炮射出。
天空中，三架正在做高難度規避動作的“熾天使”機甲，就像是主動撞到了炮口上一樣，瞬間淩空爆炸，化作絢麗的煙花。
“臥槽！神了！”獨眼龍看得目瞪口呆，“這預判，簡直是開了掛啊！你這腦子是量子計算機做的嗎？聽你這操作，我cpu都燒了！”
“彆廢話！把所有剩餘能源導入腹部噴射口！準備硬著陸！”李嘯額頭上青筋暴起，鼻孔裡流出了兩道血跡。這種強度的精神操控，對現在的他來說負荷極大。
“收到！最後一次機會！賭一把！”
此時，飛船距離地麵已經不足三千米。下方的城市輪廓清晰可見，甚至能看到街道上驚慌失措的人群和那座宏偉得令人窒息的天穹大廈。大廈頂端，一道通天的血紅色光柱正在緩緩成型——那就是趙無極的成神儀式！
“看來我們趕上了聚會的高潮。”蘇婉握緊了手中的匕首，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