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人在找你,顧家的人也在找你。他們都認為,是你拿走了寶庫裡所有的丹藥。”玄宸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乾的小事。
顧清姿冷笑一聲:“那不是正好嗎?我扔出去的儲物袋,就是為了讓他們這麼認為。”
她將那杯冷茶一飲而儘,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卻澆不滅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
“一個儲物袋,換取金蟬脫殼。很聰明的做法。”玄宸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讚許她的計策。但他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了些許,“但你留下的東西,比那些丹藥加起來,要麻煩一萬倍。”
顧清姿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下意識地將手按在了懷裡的玉簡上。
玄宸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了她按住胸口的手上。
他沒有再說話,屋子裡再次陷入了那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顧清姿能感覺到,玄宸的目光,仿佛已經穿透了她的衣物,穿透了那本厚重的玉簡,看到了裡麵那塊平平無奇的灰色碎骨。
她的大腦在飛速運轉。
交出去?絕不可能。這塊神骨碎片與她同源,是她解決身體“異化”風險的唯一希望。
撒謊?在他麵前,任何謊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戰鬥?更是自取其辱。
“把東西給我看看。”玄宸終於打破了沉默。
顧清姿沒有動,隻是冷冷地看著他:“憑什麼?”
“憑它,不該出現在這裡。也不該,由你拿著。”玄宸的回答,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我拿到的東西,就是我的。”顧清za姿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這是她兩世為人,刻在骨子裡的信條。
玄宸看著她那雙寫滿了倔強與防備的眼睛,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歎了口氣。
那聲歎息很輕,卻仿佛帶著穿越了萬古歲月的疲憊與滄桑。
“你體內的力量,駁雜、混亂,像一個隨時會炸開的火藥桶。”他緩緩說道,“這塊碎片,對你而言,不是補藥,是能瞬間點燃引線的火星。它會讓你,徹底迷失。”
顧清姿的心神劇震。
他知道!他竟然連神族核心對她的警告都知道!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她還來不及細想,玄宸的身影,忽然在她眼前一花。
他甚至沒有移動腳步,隻是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修長而骨節分明,宛如美玉雕琢,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顧清姿隻覺得眼前一花,懷中一空。
那本被她死死護住的《厚土功》玉簡,已經出現在了玄宸的手中。
她甚至沒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顧清za姿的瞳孔驟然收縮,體內的力量瞬間暴走,一頭赤紅色的長發無風自動,赤焰與雷光在體表交織,整個人便要化作一道殘影撲上去。
可她剛一動,一股無形的、浩瀚如山海的氣息,便將她死死地壓製在了原地。
她動彈不得。
那不是靈力,不是威壓,而是一種更本源的、來自法則層麵的壓製。在她麵前,玄宸仿佛就是這方天地的主宰。
玄宸沒有理會她的掙紮。
他單手托著那本玉簡,另一隻手,輕輕將其翻開。
那塊灰白色的、布滿了裂紋的神骨碎片,就這麼靜靜地躺在玉簡的凹槽裡,暴露在了燈火之下。
在看到這塊碎片的瞬間,玄宸那雙萬年冰封的眸子,終於變了。
那不是震驚,不是貪婪,也不是驚喜。
而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混雜著追憶、悲憫,與一絲……了然的情緒。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這塊小小的碎片,看到了它背後那段被塵封的、血與火的古老曆史。
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撫過碎片上那些細密的裂紋。
“原來……是在這裡。”他低聲自語,聲音裡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沙啞。
顧清姿停止了掙紮,她怔怔地看著玄宸。
她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神情。
在他的臉上,她第一次看到了一種名為“情緒”的東西。
“這是什麼?”顧清za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問道。
玄宸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回她的臉上,那複雜的情緒已經收斂,又恢複了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他將玉簡合上,連同裡麵的碎片,一起遞還給了她。
顧清姿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接過。
那股壓製著她的力量,也隨之消失。
“你……”她不解地看著玄宸,不明白他為何又將這東西還了回來。
“拿著吧。”玄宸淡淡地說道,“既然它選擇了你,便是你的機緣,也是你的劫數。”
頓了頓,他看著顧清姿那依舊充滿困惑和警惕的眼神,終於說出了那句石破天驚的話。
“這塊碎片,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一個……關於‘造物者’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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