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而變調的嘶吼,整條右臂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內而外地變得焦黑、乾癟,仿佛被烈日暴曬了數百年的朽木。
“哐當。”
開山刀掉落在地。那精悍盜匪抱著自己那條已經徹底廢掉的手臂,發瘋似的在地上打滾,淒厲的慘嚎聲撕心裂肺。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另外兩名盜匪徹底懵了。
那個粗嘎嗓音的漢子,手中的刀還舉在半空,臉上的獰笑僵住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從後方偷襲的瘦猴盜匪,更是嚇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怪物!
這個女人是個怪物!
他們的腦子裡,隻剩下這一個念頭。
“跑!”
還是那個粗嘎嗓音的漢子反應快些,他怪叫一聲,扔下還在地上打滾的同伴,轉身就想往隘口深處逃。
可他剛轉過身,一道黑影便如鬼魅般,擋在了他的麵前。
是那個女人。
她不知何時已經移動到了那裡,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在風中半眯著的眼睛,正冷冷地看著他。
漢子被那眼神看得通體發寒,求生的本能讓他爆發出了最後的勇氣。
“我跟你拚了!”他咆哮著,雙手舉起開山刀,用儘全身力氣,當頭劈下。
這一刀勢大力沉,卷起的勁風甚至在地麵上劃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
麵對這拚死一擊,顧清姿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她隻是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那條與她纖細身形完全不符的、嫁接而來的【神力臂】,在昏暗的天光下,每一寸肌肉都賁張起來,充滿了原始而野蠻的壓迫感。
她沒有躲。
她伸出右手,五指張開,就這麼迎向了那柄呼嘯而來的開山刀。
“找死!”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狂喜,仿佛已經看到了對方被自己一刀劈成兩半的場景。
下一瞬。
“鐺!”
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
漢子想象中的畫麵沒有出現。他那柄勢大力沉的開山刀,被一隻白皙卻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掌,穩穩地抓住了刀刃。
鋒利的刀刃,甚至沒能在她的掌心留下一道白印。
漢子臉上的狂喜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驚駭與絕望。
他想把刀抽回來,卻發現刀刃像是被焊死在了對方手裡,紋絲不動。
“你……”他剛說出一個字。
顧清姿的手指,發力了。
“哢……哢嚓!”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扭曲聲中,那柄精鋼打造的開山刀,竟被她用五根手指,硬生生地捏得變了形,扭成了麻花!
漢子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
顧清姿手腕一振,將那團廢鐵扔在地上。隨即,那隻捏碎了鋼鐵的手,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快到極致的速度,向前印出。
手掌輕輕地按在了漢子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
漢子的身體如遭重錘,胸膛以一個誇張的弧度向內塌陷,雙眼中的神采瞬間渙散。他龐大的身軀向後倒飛出去,撞在岩壁上,又軟軟地滑落在地,再無聲息。
從顧清姿出手,到解決兩人,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呼吸。
乾淨,利落,甚至可以說……輕鬆。
僅剩的那個瘦猴盜匪,親眼目睹了這如同神魔般的一幕,早已嚇得肝膽俱裂。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怪響,連滾帶爬地轉身就跑,連方向都顧不上了。
顧清姿沒有去追。
她隻是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掂了掂。
【神力臂】發力,手腕猛地一抖。
“嗖!”
石子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黑線,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後發先至。
“噗!”
正在亡命奔逃的瘦猴盜匪後腦勺上,爆開一團血花。他的身體向前踉蹌了幾步,最終一頭栽倒在地,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風,依舊在黑風嶺呼嘯。
隘口內外,三具屍體,一片死寂。
顧清姿走到那名被火焰彈廢掉手臂、此刻已經因為劇痛而昏死過去的精悍盜匪身前,俯下身,開始熟練地搜刮他身上的東西。
清水,幾塊又乾又硬的肉乾,一個錢袋,還有……一張被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羊皮紙。
她展開羊皮紙。
那是一幅手繪的地圖,畫得十分粗糙,用炭筆描繪出黑風嶺的大致山勢走向。
地圖上,她現在所在的“一線天”隘口被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叉,旁邊標注著“伏擊點”。
而在這幅地圖的中心位置,一個用木頭柵欄圍起來的、畫著幾座小房子的圖案,被圈了起來,旁邊寫著兩個字——
補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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