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墊墊肚子。”
蘭香與糕點的甜香混合在一起,鑽入顧清姿的鼻腔。
她抬起頭,看著那塊近在咫尺的蓮花糕,以及那隻遞著糕點、白皙修長的手,沒有動。
食物,是陌生人之間拉近關係最快的方式,也是下毒最方便的媒介。
她的目光在糕點上停留了一瞬,【夜視狼瞳】的強大分辨能力,讓她甚至能看清糕點表麵細微的米粉顆粒。沒有異樣的色澤,沒有能量波動。
她又抬眼看向雲舒。
雲舒的表情依舊平靜,見她不動,也不催促,隻是那樣靜靜地舉著手,仿佛顧清姿接不接,對她而言都無所謂。
這份坦然,反而讓顧清姿心中的戒備鬆動了一絲。
如果對方真想害她,用毒是最低劣的手段。以對方表現出的修為,有無數種方法能讓她在睡夢中無聲無息地死去。
“謝謝。”
顧清姿低聲說了一句,伸手接過了那塊糕點。
她的指尖不經意間,輕輕觸碰到了雲舒的指腹。
很涼。
是一種玉石般的、帶著一絲寒意的冰涼。
顧清姿的心頭微微一動,但臉上並未表露分毫。她將糕點送到嘴邊,沒有立刻咬下,而是先用鼻尖嗅了嗅。
除了米粉的清香和一絲極淡的桂花味,再無其他。
她這才小心地咬了一小口。
糕點入口即化,口感軟糯,甜而不膩,一股溫和的暖流順著食道滑入胃中,瞬間驅散了大部分的饑餓感。
不僅無毒,這糕點裡,似乎還蘊含著一絲精純的能量,能滋養氣血。
這絕不是普通市麵上能買到的東西。
“客棧的名字很奇怪。”雲舒收回手,像是隨口閒聊般,重新拿起了書,目光卻沒有落在書頁上。
“建身客棧……聽著倒像是給那些初入武道的莽夫準備的。”
顧清姿咽下口中的糕點,順著她的話應道:“便宜。”
這個回答簡單粗暴,卻也最符合她現在的“人設”。一個連飯都吃不上的難民,選擇住處時,唯一的標準自然就是價格。
雲舒似乎被她這個回答逗笑了,嘴角極輕微地揚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確實便宜。”她輕聲道,目光轉向窗外,看著天邊最後一絲光線被黑暗吞沒,“青陽城,什麼都貴,隻有人命,有時候很便宜。”
這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顧清姿沒有接話,隻是默默地吃著手裡的糕點。她三兩口將糕點吃完,胃裡暖洋洋的,身體的疲憊也緩解了不少。
“早些休息吧。”雲舒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言語,側過身,麵朝牆壁躺了下來。
房間裡再次恢複了寂靜。
顧清姿坐在床沿,在黑暗中靜默了許久。
她能聽到雲舒的呼吸依舊綿長,似乎已經睡著了。但顧清姿知道,像她們這樣的人,不存在真正的熟睡。
她也緩緩躺下,用那床帶著灰塵味的薄被將自己裹緊。
一夜無話。
或者說,是無聲的對峙與試探,在黑暗中持續了一整夜。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天光刺破窗紙時,顧清姿便睜開了眼。她幾乎一夜未眠,但精神卻依舊飽滿。
她坐起身,對麵的床鋪已經空了。
被褥疊得整整齊齊,仿佛沒人睡過。房間裡,那股清雅的蘭香也淡了許多。
雲舒已經走了。
顧清姿走到窗邊,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窗,清晨微涼的空氣撲麵而來。樓下的街道已經開始熱鬨起來,包子鋪的蒸籠冒著白氣,趕早的行商吆喝著從街上走過。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沒有發現雲舒的身影。
她真的隻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過客?
顧清姿回到床邊,準備收拾東西。當她的手觸碰到自己的枕頭時,卻摸到了一個堅硬的、帶著涼意的東西。
她拿起來一看,瞳孔微微一縮。
那是一塊用油紙包著的蓮花糕,和昨晚她吃的那塊一模一樣。
而在糕點的旁邊,還壓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紙條上沒有字,隻用墨筆畫了一幅極其簡單的畫。
畫上,是一座茶樓的輪廓,茶樓的招牌上,寫著兩個字。
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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