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猜測一出口,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一陣夜風吹過,卷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低聲附和著這個驚人的結論。
顧清姿握緊了手中的寒玉,冰涼的觸感讓她混亂的思緒稍稍清晰了一些。
玄宸的強大,已經超出了她對這個世界修煉體係的認知。那不是靈力,也不是純粹的肉身之力,而是一種更高層次的、近乎於法則的碾壓。如果他真的是什麼上古神族的後裔,那一切似乎就說得通了。
“他拍下地圖,卻對通行令不屑一顧。他在你被圍攻時出手,卻又毫不留戀地離開。”雲舒繼續分析道,“這說明,他根本不在乎青陽秘境本身,也不在乎你。他在乎的,可能是你身上的某樣東西,或者,他隻是在遵循某種本能。”
“比如,血脈的共鳴?”顧清姿接口道。
雲舒點了點頭:“你的這塊玉佩,很可能與他有所感應。他或許是察覺到了同源的氣息,才會在拍賣行裡注意到你,甚至在你遇到麻煩時,順手幫你一把。”
“順手?”顧清姿咀嚼著這個詞,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原來自己在他眼中,隻是一個需要“順手”清理麻煩的、擁有同源氣息的……陌生人。
“你要小心。”雲舒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如果他真是‘玄’族後裔,那他的強大,就不是我們能揣測的。這樣的人,心思難辨,行事全憑喜好,他今天可以幫你,明天也可能因為你擋了他的路,而隨手將你抹去。在他眼中,世俗的規則與人命,或許與塵埃無異。”
顧清姿沉默了。她低頭看著掌心的寒玉,這塊陪伴了她不知道多少年的玉佩,第一次讓她感到了沉重。
它不再僅僅是一件信物,它是一個謎,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門。門後,是她聞所未聞的上古神族,是她完全陌生的身世之謎,還有一個強大到令人窒息的玄宸。
她的複仇之路,原本清晰而筆直,目標明確。可現在,這條路上突然起了濃霧,霧中,矗立著一座她完全無法看透的巍峨雪山。
“那張地圖……”顧清姿終於開口,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
無論玄宸是什麼身份,無論自己的身世有多離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始終沒有變。她需要變強,需要進入青陽秘境,尋找能緩解排異反應的寶物,尋找更強大的嫁接素材。
而那張地圖,就在玄宸手上。
“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雲舒的眉頭緊鎖,“從他手裡搶,無異於癡人說夢。向他買,我們沒有足夠的價碼。向他求……你覺得他像是會聽人請求的人嗎?”
顧清姿搖了搖頭。玄宸那雙眼睛裡的冰冷,足以凍結任何人的乞求。
“不過,”雲舒話鋒一轉,清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他拍下了地圖,卻沒有拍通行令,這本身就很奇怪。也許,他需要的不是進入秘境,而是地圖上的某個信息。又或者,他有彆的辦法進去。”
“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找到他。”顧清姿將寒玉重新貼身收好,那股涼意,此刻仿佛成了她與那個神秘世界唯一的聯係。
她抬起頭,望向青陽城燈火最璀璨的方向,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而堅定。
管他什麼上古神族,管他什麼身世之謎。
惹到她的,都將成為她變強的資糧。擋在她路上的,她會一一搬開,或者……踩碎。
玄宸也好,神明也罷。
她現在唯一感興趣的,隻有他手上的那張地圖。
雲舒看著顧清姿眼中重新燃起的、那種熟悉的、野獸般的凶光,心中微微一動。她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的擔憂或許有些多餘。
警告一頭饑餓的狼,不要去招惹沉睡的龍?
可這頭狼,本身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怪物。她想要的,或許不隻是龍爪下的食物,而是想試試,那龍鱗,夠不夠硬。
“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找到他。”雲舒沉吟片刻,說道。
“什麼辦法?”
“青陽城裡,有一個地方,隻要你出得起價錢,就能買到任何你想知道的消息。”雲舒看著顧清姿,緩緩吐出三個字:“聽風樓。”
“價錢呢?”顧清姿問得很直接。
“很貴。”雲舒的回答同樣直接,“我們現在所有的錢加起來,可能隻夠買他昨天晚上吃了什麼。”
顧清姿:“……”
她摸了摸自己剛充實起來,現在又顯得無比乾癟的錢袋,第一次對自己那“取之於敵”的搞錢效率,產生了一絲懷疑。
看來,在去找那個神秘的玄宸之前,她得先想辦法……搞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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