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掃過下方那些驚弓之鳥般的商隊成員,最後落在了那個刀疤臉頭領身上。
“你們在這裡,困了多久?”她的聲音很清冷,穿透濃霧,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刀疤臉一愣,似乎沒想到開口的,會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子。他不敢怠慢,連忙回答:“回仙子的話,我們已經在這裡麵,轉了快七天了。”
七天。
顧清姿的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這片沼澤的詭異,遠超她的想象。
她沒有再多問,而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小巧的玉瓶,屈指一彈。
玉瓶在空中劃出一道精準的拋物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刀疤臉頭領的身前。
“裡麵是外傷藥,給你們的傷員用吧。”
刀疤臉看著腳下那隻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瓶,徹底愣住了。他原以為,會遇上一群殺人越貨的凶神,卻沒想到,對方竟會主動贈藥。
這突如其來的善意,讓他那顆早已被絕望和警惕填滿的心,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他撿起玉瓶,拔開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頓時飄散開來。隻是聞上一口,就讓他那疲憊不堪的精神,為之一振。
“這……仙子,這太貴重了!”他抬頭,激動地說道,“我……我們無以為報啊!”
“我問,你答。就算報答了。”顧清姿淡淡地說道。
“仙子請問!小人胡老二,知無不言!”刀疤臉連忙拍著胸脯保證。
“七天前,你們剛進沼澤的時候,可曾見過什麼異象?”顧清姿直截了當地問道。
“異象?”胡老二努力回憶著,隨即,他的臉上,猛地浮現出一股混雜著驚駭與後怕的神情,連聲音都開始發顫。
“見過!當然見過!”他指著一個方向,急切地說道,“就在我們剛進來沒多久的那個晚上,就在那個方向!老天爺啊,那天的天……像是被人捅了個窟窿!”
他的描述,顛三倒四,卻讓飛舟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天上……突然亮起一道血紅色的光柱子!比山還粗!直通通地,從地上,一直戳到雲彩裡頭去!把半邊天都染紅了,跟血一樣!”
“那光亮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整個沼澤裡的畜生,全都跟瘋了一樣,到處亂嚎亂竄!我們有好幾個兄弟,就是在那天晚上,被發瘋的妖獸給……”
他說著,聲音哽咽了下去,指了指旁邊那幾具蓋著草席的屍體。
血色光柱!
飛舟之上,玄宸那一直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一縷駭人的金芒,從他眼中一閃而逝。
玄鈺長老更是渾身劇震,他伸出那隻獨臂,死死抓住船舷,指節因為用力而發出輕微的響聲,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長老……自爆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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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和現象,完全吻合!
顧清姿的心,也猛地向下一沉。她知道,胡老二所指的那個方向,就是神族聖地的所在。
“多謝。”
她留下兩個字,轉身便不再看下方的商隊。
“仙子!仙子!”胡老二見她要走,急忙喊道,“求仙子大發慈悲,給我們指條明路吧!再這樣下去,我們真要全都死在這裡了!”
顧清姿腳步一頓。她不是什麼善人,但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她看向雲曦。雲曦會意,從懷中取出一枚空白的玉簡,將星軌信標指引的安全航道外圍路線,拓印了一份進去,扔給了下方的胡老二。
“沿著這條路走,能不能出去,看你們自己的造化。”
胡老二接過玉簡,如獲至寶,帶著一眾手下,對著飛舟離去的方向,納頭便拜。
飛舟重新加速,朝著胡老二所指的、血色光柱出現的方向,全速前進。
船上的氣氛,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凝重。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正在接近一個剛剛經曆過滅頂之災的、慘烈至極的戰場。
飛舟在濃霧中穿行,又過了數個時辰。前方的霧氣,開始變得稀薄,但空氣中,卻彌漫開一股若有若無的、焦糊與血腥混合的氣味。
甚至,連天空,都仿佛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洗不掉的暗紅色。
就在這時,一直閉目盤坐的顧清姿,毫無征兆地,睜開了雙眼。
她的瞳孔深處,那隻無形的【破妄眼】,正在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頻率,瘋狂運轉。
“停下。”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
飛舟一個急停,懸在半空。
“怎麼了,顧姑娘?”雲曦緊張地問。
顧清姿沒有回答,她隻是抬起頭,望向前方那片看似空無一物的濃霧。
在她的視野裡,前方數百裡之外的區域,早已不是一片坦途。
一張由無數道陰冷、惡毒的能量線條交織而成的、無形的黑色巨網,正橫亙在那裡,封鎖了他們前行的所有道路。
巨網上,潛伏著數十個強大的、散發著與滅神教黑袍人同源氣息的能量團。
那是一張為他們精心準備的、死亡的陷阱。
顧清姿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的聲音,在寂靜的飛舟上響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看來,有人在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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