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又驚又喜。
喜的是宋韻日記本裡真有線索,驚的是嚴定國早年跟小日子有瓜葛?
再仔細想想,嚴定國之前語意不明的表示他才是親爸。
宋瑤隻當他跟霍哲一樣,仗著自己見過婚後的宋韻,便上趕著來認女兒。
可現在看來,怕是嚴定國相信了紀真的話,以為她當時生下的是女兒。
然後又恰好查到宋韻也在那醫院住過,並出院匆忙潦草,便認為宋是韻偷抱了他的女兒。
“媽媽有發現了?”
宋瑤將日記本遞給圓寶,並指出剛才的內容。
待圓寶看完,她才詢問,“你有什麼想法?”
圓寶眉頭緊鎖地開口,“按常理說,一個人不會輕易改名換姓,除非迫不得已或者早有預謀。”
“但外婆日記裡說那個女人身邊有很多朋友,所以排除迫不得已,隻剩下早有預謀這條。我們可以從明心這條線去查,京城姓明的人家並不多。”
宋瑤想了想回答道,“我知道一個叫明心的,倘若她就是你外婆日記裡的那個,那事情好像形成了閉環。”
祝無雙的生母就叫明心,傳說她隻是明家不受寵的私生女,生母不詳。
假設明心就是紀真,那她懷裡穿裙子的小女娃肯定是祝無雙。
“還有一點我沒想明白,外婆當天就將兩個孩子換了回去,但嚴定國卻一直以為媽媽你是他的孩子,難道這麼多年他沒再見過紀真和那個兒子?”
“問的好,據你小舅爺說,嚴定國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他不太可能任由紀真帶著孩子脫離他的掌控範圍,除非紀真當時發生了意外。”
隻有紀真徹底消失,明心才有機會活在明麵上。
畢竟不管是明家來曆不明的私生女,還是祝豐明外室,都是嚴定國不允許存在的身份。
圓寶總結,“所以現在的關鍵是我們必須查清楚,當年紀真生子後發生了什麼事,她是怎麼變成明心的,那個孩子又去了哪裡。”
“還有一點,”宋瑤指著千葉紀真幾個字給圓寶看,“這是小日子的文字。”
“什麼!”圓寶吃驚地瞪大雙眼。
“紙張被人踩臟,又故意寫的歪歪扭扭,所以你外婆根本沒發現這不是我們的文字。那嚴定國呢,他都能陪同紀真去醫院做檢查,會不知道她的小日子身份嗎?”
“隻要把這兩份材料公開,嚴定國通日的罪名跑不了,到時候他就沒心思再針對我爸了。”
“還不夠,”宋瑤搖頭,神情嚴肅地說,“就我們手上的這兩樣東西沒辦法證明嚴定國通日,我們還需要更嚴謹的證據。”
圓寶手托下巴,學著賀雲霄平時思考時的模樣,沉默片刻對宋瑤說道,“媽媽,我們分頭行動吧。”
“嗯?怎麼個分頭法?”
“你去當年的醫院找紀真生完孩子後的信息,我帶暖暖去找魏源舅舅,看能不能從紀真的戶籍信息上查出點東西。”
“然後再讓哥哥陪小舅爺出門走動走動,儘可能找一些熟悉嚴定國人生曆程的朋友聊聊。”
這所謂的分頭行動,完美地兼顧了眼前所有的困局。
即便是宋瑤自己,也不見得能在短時間裡想的如此周到全麵。
她不禁衝圓寶豎起大拇指,“我家寶貝安排的真棒,媽媽為你驕傲。”
圓寶平時再成熟穩重,但畢竟也隻是十三歲的孩子,連著被媽媽誇讚,他嘴角上揚的同時,臉上的溫度也在升高。
等團寶和宋朗打完架過來湊熱鬨,就見向來泰山崩於前依舊能不動聲色的弟弟,正紅著臉對媽媽小聲說著什麼。
他大刀闊斧地在圓寶身邊坐下,長臂搭在圓寶肩膀上,大大咧咧的問,“弟弟你乾什麼呢,怎麼跟個娘們一樣羞答答的。”
圓寶:“……”
宋瑤扶額。
她覺得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圓寶可能已經絞殺他哥好幾次了,偏偏團寶一無所知,依舊笑得像陽光開朗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