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賢的喘息粗重如拉風箱,額角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砸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他死死盯著於瀾,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可每次發力頂防時,對方那看似單薄的身軀裡總能爆發出一股匪夷所思的韌性,像紮根岩石的青鬆,任他用儘全身力氣,也撼動不了分毫。
“你他媽是不是穿了負重背心?”金家賢咬牙切齒地低吼,趁著死球間隙,蒲扇般的手掌幾乎要貼到於瀾臉上,“憑你這破身板,怎麼可能頂得住我?”
於瀾微微側頭,避開他噴過來的唾沫星子,指尖隨意地擦了擦額角,語氣淡漠得像在談論天氣:
“跟你說了,小意思。你這力氣,還不如德魯聯賽裡那些三百斤的肉盾,至少人家還能靠慣性頂兩步。”
“放屁!”金家賢被徹底激怒,胸腔劇烈起伏,“老子練了八年力量,臥推能到三百五十磅!你一個控衛,怎麼可能有這麼變態的下盤?”
於瀾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力量這東西,不是看肌肉塊頭的。你光練死勁,不會卸力,跟一頭蠻牛沒區彆。”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金家賢因憤怒而漲紅的臉,補充道,“再說,防你這種隻會蠻乾的中鋒,用巧勁就夠了。”
話音剛落,裁判哨聲響起,橡樹山隊發球。金家賢深吸一口氣,繞著擋拆強行卡到籃下,伸手要球。
哈馬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球傳了過去。金家賢接球的瞬間,猛地轉身,用屁股頂住於瀾,雙臂發力想要擠出上籃空間。可他剛一使勁,就感覺身後的阻力突然消失,整個人重心一失,差點往前栽倒。
原來是於瀾故意鬆了一下力,借著他發力的慣性,順勢往側麵一撤,同時伸出長腿,精準地卡在他的步伐之間。
金家賢踉蹌著穩住身形,剛要抬手投籃,於瀾已經如影隨形地貼了上來,手掌穩穩罩在他的球上,指尖微微用力,帶著一股旋轉的力道。
“嘶——”金家賢手腕一麻,籃球差點脫手,他慌忙把球抱在懷裡,轉頭怒視於瀾:
“你耍陰的!”
“規則允許範圍內,怎麼叫耍陰的?”
於瀾雙手攤開,語氣無辜,
“倒是你,再不動手,二十四秒要到了。”
金家賢這才驚覺時間緊迫,慌忙轉身起跳,可於瀾的彈跳速度遠超他的預期,隻見一道白色身影騰空而起,手掌如鐵鉗般按住籃球,“啪”的一聲,再次將他的投籃扇飛!
“又是封蓋!我的天!丹尼爾已經送給金家賢六個火鍋了!”
看台上的解說員嘶吼著,聲音裡滿是難以置信。
隨著湯姆接到扇飛的籃球,快攻上籃得分,記分牌上的數字終於定格在9595!
距離比賽結束還剩47秒,橡樹山隊被迫叫了暫停。
坎達爾教練一把將戰術板摔在地上,怒吼聲震得替補席都在發顫:
“金家賢!你他媽是豬嗎?!”
他指著金家賢的鼻子,唾沫星子橫飛,
“你那身肥肉是白長的?一個兩米出頭的控衛,把你防得一分不得,還被連續封蓋!你對得起我給你單開的訓練經費嗎?!”
金家賢耷拉著腦袋,雙手緊緊攥著毛巾,指節發白。他想反駁,想告訴教練於瀾的力量根本不符合常理,那些看似簡單的防守動作裡,藏著無數卸力和預判的技巧,他明明已經拚儘全力,卻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沒人會相信一個中鋒會被後衛防得毫無還手之力,隻會覺得他在找借口。
另一邊的貝拉隊替補席,氣氛卻截然不同。萊克教練拍著於瀾的肩膀,眼神裡滿是驚歎:
“丹尼爾,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金家賢的體重比你重五十斤,你居然能防得他毫無脾氣?”
於瀾喝了一口水,語氣平淡:
“之前在德魯聯賽跟杜蘭特對位過,他那種身高臂長的前鋒,看似不好防,但隻要找準重心點,用腳步卡住位置,再借著他發力的瞬間卸力,就能限製住。”
他頓了頓,補充道,
“其實後衛防中鋒,關鍵不是硬頂,而是預判他的發力方向,就像拉弓一樣,他越用力,你越能借著他的力道牽製他。當年克裡斯·保羅防霍華德,就是靠的這種技巧,用腳步和預判彌補體重差距。”
“太猛了!”吉姆興奮地拍著大腿,“你一上場就晃廢了他們三個外線,那小提琴變向接背後拉回,還有杜蘭特同款雙變向,銜接得太絲滑了!”
林慧慧湊過來,眨著大眼睛,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於瀾,手下留情唄,陳一鳴還沒上場呢,你彆待會兒把他也晃得崴了腳,我不想…看他受傷。”
於瀾聞言,苦笑著搖了搖頭,調侃道:
“你可彆抬舉我了,我可是他的手下敗將。上次跟他對位,被他防得三分都投不出去,我現在看到他都發怵。”
萊克教練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
“好了,彆大意。最後幾十秒,沿用一星四射戰術,於瀾你是核心,湯姆、拉克絲他們在外線拉開,吸引防守注意力,隻要對方敢包夾,就傳球,沒人包夾,你就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