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寧聽完這句話,忽然抬頭看向陸洋,好像從沒見過這樣的他。
一直以來他都是恪守禮節,在她的印象裡,師兄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
可今天——他挑釁靳北宸的話語讓她刮目相看。
“這個就不勞陸醫生費心了,我靳北宸的人,不是誰想惦記都能惦記的。”
靳北宸說完,臉色也冷了下來。
周以寧知道他動怒了,師兄畢竟沒有對她說過什麼,她沒法直接說。
隻能拉了拉靳北宸的衣袖,“阿宸,我們回家好不好?我有些累了。”
下一刻,靳北宸嘴角微微上揚,“都聽老婆的。”
他起身,將周以寧打橫抱起,看向陸洋,“陸醫生,借過一下。”
陸洋攥緊拳頭,側開身,壓抑著內心的翻湧。
靳北宸眼皮都沒抬一下,抱著周以寧離開。
第二天一早,靳北宸接到了向前的電話,說季燁想見一見周以寧。
靳北宸果斷拒絕,“不見,他有什麼好見的。抓緊把季氏收購合同擬定好,我好去找季老爺子算賬。”
電話那頭向前沉默片刻,“靳爺真是吃人不吐骨頭。”
靳北宸掛斷電話,一抬頭對上了周以寧的目光。
“北宸哥,陪我去見一見季燁可以嗎?”
“他就這麼讓你念念不忘?都這時候了,你還要見他?”
眼看著靳北宸情緒上頭,周以寧上前握住他的手,“你誤會了,我對他早就在生日宴那天就斷的乾乾淨淨了,我隻是想去問個明白。”
靳北宸無聲的拿出電話,發給向前,「安排一下,我太太要見季燁。」
真打臉,上一秒說不見,下一秒讓人安排。
一小時後,看守所的會麵室裡,白熾燈慘白的光打在金屬桌麵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澤。
周以寧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她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襯得臉色更加蒼白。
“緊張?”靳北宸坐在她身旁,西裝筆挺,一隻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
周以寧搖搖頭,又點點頭,“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這間肅穆的房間。
門被推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季燁被兩名警察帶了進來,手上戴著明晃晃的手銬。
曾經意氣風發的季家少爺如今胡子拉碴,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唯有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刀。
看到周以寧,季燁的眼神閃爍出光芒,“以寧,你肯來見我,是不是說明你會原諒我?”
靳北宸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但周以寧按住了他的手臂。
“不是你想見我嗎?想說什麼?說吧。正好說完我也有話想問你。”
季燁被按在冰冷的椅子上坐下,“以寧,你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我保證,保證走的遠遠的,我們在一起3年,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前途被毀吧?”
“你想見我,就是想說這些對嗎?那我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放過你。現在我隻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接近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季燁盯著她看了許久,知道自己是真的沒希望了,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蕩的房間裡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周以寧啊周以寧,你終於聰明了一回。”他止住笑,眼裡閃著殘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