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鳴:“不是,梁小姐,我可是磕到石頭上了,怎麼會沒事呢?說不定明天就腫了!”
周圍頓時爆發出哄堂大笑。
徐誠笑得拍著大腿:“老曲,你這演技也太浮誇了!”
一名軍官打趣道:“曲助理,你這傷是戰略性負傷吧?”
曲鳴撓撓頭,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給梁小姐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嘛!”
宋錦陽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唇角微揚。
他適時開口,結束了這場鬨劇:“好了,時間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這才笑著互相道彆,三三兩兩地往酒店走去。
梁爽落在最後,看著曲鳴一瘸一拐的背影,忍不住小聲對旁邊的宋錦陽說:“宋大哥,曲助理他沒事吧?”
宋錦陽側頭看她,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愧疚和關切。
他淡淡道:“他皮實得很。倒是你,以後晚上彆一個人去無人的地方。”
說完他感覺這話好像過於關心了。
又補充了一句:“畢竟很危險。”
梁爽點點頭,“知道了,謝謝宋大哥。”
回到房間後,已經聽不到隔壁有動靜了。
她簡單衝了個澡後躺在床上,把被子蒙在臉上。
明天不想出門了!太丟人了!
宋錦陽回到房間並沒有休息,他站在陽台上,點燃一根香煙。
指間的煙在夜色中明滅,猶如他此刻難以平息的心緒。
後天就是靳北宸和周以寧的婚禮了。
靳北宸,他從小一起摸爬滾打的兄弟,是可以把後背完全托付的人。又救他於危難之中。
而周以寧……
那個名字像一根極細的針,在他心口最不設防的地方輕輕紮了一下。
他想起第一次見周以寧,是在一場大雨裡,她撐著傘,彎腰將一隻紙箱從積水中撈起,箱子裡是幾隻濕漉漉的小貓。
那一刻,她回頭對他笑了笑,眼睛很清澈。
煙灰簌簌落下,被夜風卷走。
他重重吸了一口,辛辣的煙氣直灌入肺腑。
靳北宸知道他的心思,還待他一切如舊,信任不減分毫。
這種坦蕩和包容,有時反而成為一種無聲的譴責,讓宋錦陽那點未曾熄滅的心思顯得更加卑劣。
他感覺荒謬又煎熬,最好的兄弟,和他唯一動過心的女人。
他該為他們高興,這毋庸置疑。
靳北宸沉穩可靠,周以寧選擇他,會幸福安穩。
這結局再好不過,他連一絲不甘的資格都沒有。
可理智是一回事,心又是另一回事。
他再次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試圖用煙霧填滿胸腔的空洞。
後天的婚禮,他不僅要見證心愛的女人嫁給彆人,還要在以寬厚襯托著他的狹隘。
他得笑著,由衷地祝福,不能讓靳北宸看出絲毫勉強,更不能讓周以寧感到一絲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