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莊重感人的環節都結束後,周以寧回到城堡樓上的房間,換上了一身華美的中式敬酒服。
禮服是旗袍式,正紅的顏色,麵料是帶有暗紋的頂級綢緞,剪裁得體,完美勾勒出她良好的身段,立領設計恰到好處地遮掩了頸間尚未完全消退的淡淡紅痕。
衣身是用金線繡著繁複的鳳凰於飛圖案,寓意吉祥美滿。
她將盤發稍稍放鬆,點綴上與禮服相配的紅色珠寶發飾,褪去了婚紗的聖潔,增添了新婚妻子的嬌媚。
靳北宸一直在門口等著周以寧。
他看到款款走來的妻子,眼中閃過驚豔,微笑著向她伸出手臂。
“累不累?”
“有你在,不累。”周以寧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臂彎裡,笑容明媚。
靳北宸刮了刮她的鼻尖,“一會兒就跟在我身邊,不管發生什麼,都彆離開我的視線。”
“阿宸,那麼多親戚,會不會有危險?”
周以寧擔心的握緊他的手。
“彆擔心,相信我。”靳北宸拍了拍她的手。
周以寧挽著靳北宸的手臂,來到樓下。
兩人麵帶得體微笑,從主桌開始,一桌一桌地向來賓敬酒致謝。
氣氛喜慶祥和,賓客們紛紛送上祝福,讚美著這場婚禮的奢華。
沈斌此刻的臉色很難看。
季燁這家夥,很有可能已經被靳北宸控製起來了。
靳北宸帶著周以寧已經向沈斌走來。
沈斌正快速的撚動著手裡的七寶琉璃佛珠。
見到兩人走過來,他臉上堆起略顯僵硬的笑容站起身,正要開口,佛珠竟毫無征兆的斷裂。
晶瑩剔透的珠子迸濺開來,滾落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冷淩亂的聲響。
這突兀的變故讓周遭刹那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於此。
他僵在原地,彎腰不是,不彎腰也不是。
靳北宸站定,“看啊舅舅,連佛祖都不保佑你了。”
“一定是佛祖都覺得,您心思過重,執念太深。”
沈斌抬頭,臉上血色儘褪,嘴唇哆嗦著:“北宸,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
“正是因為是好日子,才要掃清那些礙眼的臟東西。您說是不是,舅舅?”
靳北宸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弧度,向前逼近一步,壓迫感十足。
他眼神掃過滿地亂滾的珠子,意有所指:“就像這些珠子,散了,亂了,就該徹底掃乾淨,免得礙了大家的眼,也絆了彆人的路。”
“舅舅送了我一份大禮,我自然要回禮。”
靳北宸的話音剛落,大廳裡響起一段對話錄音。
一道年輕的男聲響起:“沈舅舅,靳北宸那邊盯得太緊了,已經派人來分公司來查賬了,海外那個賬戶的資金流動差點被他查到!我們得再小心點。”
另一道沉穩的聲音緊接著響起:“北寒,慌什麼?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住氣。”
“靳家那邊你放心,沈明瀾畢竟是我姐姐,心軟,她就我這麼一個弟弟,不會追究太多。”
“如果被發現,大不了你去多去哭訴幾次公司困難,再從家族信托裡合理挪些資金出來周轉,她不會起疑的。”
“就像當初讓她把沈氏完全交給我一般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