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以言喻的…“悶氣”悄然從君墨寒的心湖底部咕嘟嘟冒了出來。不是因為對方能進來,而是因為他們的進入方式,讓他感覺自己對“帝尊尊嚴”的理解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汙染級衝擊!
更因為…這兩個礙眼的家夥,就這麼以一種極其汙穢他眼睛的姿態,再次出現在了凝兒麵前!
比這悶氣更重的,是煩躁!他剛剛才在帝凰殿對凝兒承諾過,讓她試著依靠…結果轉頭這兩個瘟神就用“快遞成精”的方式殺回來了?
這還讓凝兒怎麼有心情好好休息,好好看看這個熱鬨的坊市?
就在君墨寒那口“悶氣”即將轉化為實質性的空間凍結,讓整個地攤區和那兩個“包裹”一起歸於永恒的寂靜時——
“鬨夠了嗎?”
一道清冷得不帶一絲波瀾,卻仿佛裹挾著諸天玄冰風暴的聲音,平靜地在喧鬨的坊市中響起。
聲音不大,卻如同擁有絕對的穿透力,瞬間壓過了饕餮真人的尖叫、壓過了包裹裡的悶吼、甚至壓過了整個坊市的喧囂嘈雜!所有喧囂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聲音的源頭——雲凝!
她依舊站在那裡,淡紫色的衣袂被周圍瞬間靜止的氣流輕輕拂動,那雙冰魄般的眸子,此刻正冷冷地看向饕餮真人……以及他身下那個還在倔強扭動的“包裹”。
饕餮真人如遭雷擊,感覺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比剛才被魔尊冥尊盯上還要恐怖萬倍!他整個人瞬間僵在包裹上,連哆嗦都忘了。
那兩個包裹,也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徹底安靜下來。長條包裹連凸起的拳頭都凝固在半透明的麻布下,像個醜陋的氣球怪;石山包裹縫隙裡逸散的寒氣都瞬間收束。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唯有君墨寒,看到雲凝眼中閃過那一絲被壓抑得極好的不耐,嘴角微微繃緊了一個極其細微的弧度,像是在強行憋住某種爆發的衝動。
“解開。”
雲凝的目光掃過那兩個包裹,言簡意賅,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語氣,仿佛在說“把你們這兩袋垃圾給我拆了”。
饕餮真人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偶,連滾帶爬地從包裹上下來,一邊抖著手去解麻繩,一邊口中念念叨叨如同念經:
“…南宮大小姐恕罪…小人該死…小人這就解開…這就解開…”
麻繩被哆嗦著解開。粗暴地撕開層層疊疊臟兮兮帶著泥土和不明藥渣的麻布——
“撕拉——!!!”
一股被壓抑了太久、幾乎凝成實質的暴虐魔氣如同決堤的洪流,伴隨著一個巨大的、充滿了無限憋屈和獲得解脫的咆哮,猛地爆發出來!
“嗷——!!!!憋死老子啦!!!!!君——墨——寒——!!!!你個老……呃……”
一道身影猛地站起,那一頭如同被劫雷劈過無數次的亂糟糟頭發率先映入眾人眼簾。
正是魔尊重雲!他此刻渾身沾滿了泥土碎屑和腐爛草藥的氣味,饕餮真人特意抹上去掩蓋味道的,那張刀削斧鑿、本該充滿魔性威嚴的臉上,此時除了赤紅的憤怒,更多的是一種仿佛剛被埋了三萬年的極度憋悶導致的醬紫色!
他大口喘著粗氣,魔瞳裡燃著熊熊烈火,目標直指君墨寒!
然而,他那聲憤怒的咆哮還沒吼完下半句,就被另一邊的景象硬生生噎了回去,像隻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剩下的話全卡在了喉嚨裡,隻剩下一連串的抽氣聲。
隻見另一側“石山包裹”也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麵目。影痕冥尊依舊是那身漫畫風格的灰袍,袍子上同樣點綴著可疑的泥點子和不明植物殘渣。但他的出場方式……格外硬核。
他並非站起,而是……直挺挺地、保持著一個極其標準的“死人躺”姿勢,如同剛從棺材裡被倒出來一樣,“哐當”一聲從包裹殼子裡滑落到地上!是真的滑落!連腿都沒彎一下!就那麼直挺挺地,像個僵硬的石雕,後背著地,重重砸在饕餮真人那豔俗的大花被攤布上!
然後,他一動不動了。
那是羞憤到極致、憤怒到頂點、理智在崩塌邊緣的無聲控訴!
他仿佛在用行動宣告:吾已死,有事燒紙,但要臉!
一時間,整個坊市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這神一般的出場方式驚呆了。
一個準備買人形道侶的修士默默放下了手裡的布娃娃;另一個捏著“人形道侶雛形”破娃娃的小修士更是嚇得直接鬆了手,娃娃掉在冥尊“屍體”旁邊;連南宮家的小輩們都集體屏住了呼吸,感覺今天這場淘寶之旅,有點過於…刺激了?
雲凝看到重雲魔尊那標誌性的狂暴氣息,以及旁邊地上那位用最硬的姿態演最尬的“屍體”的影痕冥尊,眼皮狠狠跳了兩下。
“出來吧。”
君墨寒冰冷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他的目光沒有看地上那位“屍挺”的冥尊,也沒有看氣得七竅生煙的暴躁魔尊,而是望向了坊市入口處空無一物的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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