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舊靜靜地立於熬金那巨大的黃金龍首之上,素白帝袍在死寂的星域中無風自動,青絲如墨,垂落肩頭。
她的目光,沒有看向祭無消失的虛無,也沒有看向身旁急切關心詢問的君墨寒。
她的視線,仿佛穿透了眼前這片死寂的破碎星域,穿透了層層疊疊的宇宙壁壘,穿透了無儘的時間長河,死死地……鎖定在了那神念被反彈、核心記憶被抹除的最後一瞬,所“看”到的那個……畫麵!
那個烙印在祭無靈魂最深處、不在此方宇宙的麵具身影!
祭無殘魂徹底湮滅的虛無,仿佛一片不祥的墨跡,浸染在破碎星域冰冷的背景上。那無聲無息的湮滅方式,超越了他們過往所有的認知界限。
沒有能量殉爆,沒有規則崩解,甚至連一點因果漣漪都未曾泛起——就像一段被最高意誌強行從存在之書中撕下的段落,連墨跡都被徹底擦淨。
死寂之中,唯有熬金那綿長如恒星脈動般的低沉龍息,以及他周身燃燒的黃金龍炎焚燒真空發出的細微嘶鳴,勉強維係著這片星空的“聲響”。
雲凝依舊靜立在龍首之上,素白帝袍在浩蕩星淵的暗流中微微起伏,宛如一朵搖曳在絕對零度中的絕命白蓮。
她如玉的麵龐看不出多少情緒,唯有那雙深邃如同容納了諸天萬界生滅的眼眸深處,冰封的寒意之下,一絲細微的裂痕在無聲蔓延——那是神念被猝不及防地硬生生反彈、震蕩核心留下的隱痛。
她的指尖依然保持著點出的姿態,停留在冰冷的虛空中。指尖縈繞的那點足以洞穿星河本源的神華悄然收斂,隻在白皙的指腹上留下幾不可查的一絲蒼白。
帝尊圓滿意誌堅不可摧?但就在剛才,她感受到了真正的“壁障”!一種源自宇宙意識自我防護層麵的格擋!
與此同時,君墨寒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模糊的玄影,瞬移至那片湮滅發生的虛空。他白皙修長的五指猛地張開,指尖迸發出千百道細微到極致的玄奧符文神鏈。
這些神鏈帶著他窮究一切時空因果的意誌,交織成一張比帝尊念力還要精微億萬倍的天羅地網,籠罩著那片虛無。
然而!
神鏈探出,儘數撲空!如同捕捉一縷永遠消散的風。那虛空乾淨得令人心悸,仿佛祭無殘魂連同其存在本身,從未誕生於此方宇宙。
他掌心符文黯淡斂去,最終凝聚成一個無法解讀的玄奧紋路輪廓,但就在輪廓成型的刹那,便如同被橡皮擦塗改的字跡,瞬息模糊、崩解、徹底歸於寂滅!
君墨寒猛地抬頭,目光如灼天之劍,看向雲凝。不需要言語,那雙蘊藏星海軌跡的眼瞳深處,映出了同樣的凝重與駭然:
“凝兒,那屏障……那抹除之力……”他的傳音凝若實質,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寒意,“絕非半步始尊……其本質……觸及宇宙基石!仿佛……仿佛來自‘外麵’!可鴻蒙宇宙大道渾圓……何來‘外麵’?!”
一種沉寂了億萬載的震動,在這位殺戮帝尊圓滿的心湖中同時炸開。
始尊之境!那是隻存在於混沌道古神契記載中的傳說。鴻蒙初開,生大道源流,孕三尊帝座。
帝尊已是萬界頂點,執掌規則生滅。
而始尊……古籍隻言片語中稱之為“破壁者”、“開序之人”……那是另一個層麵,完全超脫現有宇宙框架的偉力。
那等存在,一念可改大道基石,開辟新序宇宙,何須假手惡魔殘魂行此鬼蜮陰私之事?
不是始尊!
但這個結論,帶來的不是釋然,而是更深沉如淵的壓迫感。能擁有如此抹除手段、如此隔絕帝尊探查的手段……不是大道頂點的碾壓,那是什麼?
是其他同級彆、乃至更強宇宙的……力量投影?
某種超越想象、無視宇宙間隔的……神秘遺器?
還是……一種他們從未觸摸過的、全新的……乾涉維度的法則?
無儘的猜測如混沌暗流,在二人浩瀚的神魂識海中激烈衝撞又歸於沉默。強大如他們,屹立鴻蒙億萬年,此刻竟感到了未知海洋的冰冷與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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