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的五點收蠍,現在已經快六點,等收筐事宜落幕,高東虎三人便開始緊鑼密鼓的‘收蠍’,好在這麼多天下來,大家各項流程都已熟知,而且正因為晚收蠍的緣故,以至於所有賣蠍人都集中到一處,反倒給他們省了事。
連續四五十分鐘高強度勞作,終於將所有蠍都稱完……期間,小山子一夥來賣兔草時,高東虎都沒顧得上跟平時一樣檢查,隻讓他們將兔草倒入原定的大簍子裡,便挨個發錢。等到徹底忙完,三人也累的夠嗆。
“我做飯吧。”小霞主動請纓,蠍子收回來了,還有個挑揀分類過程,她也幫不上忙。高東虎道:“行,那就小霞做飯,彆弄太複雜,炒個西紅柿雞蛋湯,再下點麵條就行了。”
“明白。”太複雜的菜小霞也做不了,但做個西紅柿雞蛋打鹵麵還不成問題,尤其做麵她屬一絕。很快小霞去做飯,高東虎和‘大頭’則挑揀蠍子,等兩人忙完後,小霞那邊也炒好了西紅柿雞蛋湯,正在擀麵。
“要不要幫忙?”高東虎湊了上去,小霞卻笑著拒絕道:“不用,東哥你和東平都歇一會兒,飯馬上好。”雖然下午她也跟著一起忙碌,但主要工作便是記賬收錢,反而高東虎和‘大頭’兩人在收筐、收蠍的時候,卻還要時不時的搭把手,所以顯然二人更累。
高東虎眼看做飯也差不多進入尾聲,便沒再說。他跟‘大頭’歇息的功夫,飯便好了。一人一大碗手擀麵,再來一大勺西紅柿雞蛋鹵,鮮香味十足。很快,餓壞了的三人便狼吞虎咽起來。
不一會兒,吃飽喝足,‘大頭’便匆匆起身道:“虎子哥,我先去給我爺送飯,咱們完了直接在‘窊紮堖’彙合,我就不回來了。”大頭家的地與‘窊紮堖’雖然不是同一地方,但大致方向一致,如果先回家,再去窊紮堖便有重複路徑嫌疑。平時也就罷了,時間充足,可以慢慢來,但今天因為收筐耽誤,現在已經快七點半,一來一回便要浪費不少時間。所以他才說送完飯,便直接去‘窊紮堖’。
高東虎看了眼天色已經差不多黑了,知道‘大頭’著急的心思,便道:“行,那你送完飯就直接去‘窊紮堖’,抓蠍的工具到時候我帶著,咱們直接在‘窊紮堖’彙合。”
“好!”兩人說定後,‘大頭’便忙不迭騎上車先走了。
‘小霞’也知道時間緊急,便快速洗了鍋碗,“東哥,要不我自己去送飯吧,這都不早了……”
高東虎卻搖頭:“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再說,‘東平’去送飯也沒那麼快去窊紮堖,我先送了你,再去‘窊紮堖’時間剛剛好。”
“行吧!”小霞拗不過,隻能按高東虎說的辦。
高東虎騎車帶著小霞送完飯,又將小霞送回家,天便徹底黑了,他回‘大頭家’走了一趟,帶好捕蠍以及捕兔用的工具便出發。等到了‘窊紮堖’,‘大頭’已經到了,正在外麵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歇息,見了他忙起身招手,“虎子哥……”
“這麼快。”高東虎停下車,一臉詫異。
據他所知,‘大頭家’的地離‘窊紮堖’可還有一段距離,自己幾乎沒怎麼歇,帶小霞送完飯,又將小霞送回家,就騎著車來了,這表示‘大頭’中間沒半點停歇,同樣是送完飯就往這邊趕。
‘大頭’一臉不好意思,卻不願就此事多說,很快從他手中接過抓蠍用的工具催促道:“虎子哥,咱們快走吧。“
“行,走吧。”高東虎將車放外麵,兩人打著手電往裡走,很快就到了昨天抓蠍的區域。分頭行動,‘大頭’朝著正前方去,高東虎則換了另外一處方向。當他抓滿兩小桶蠍時,‘大頭’已經抓滿了一大桶。
“虎子哥,咱還是老樣子,剩餘蠍交給我抓,你快去下兔子套吧!”
“行吧!”高東虎也不扭捏,拿了抓兔子的工具便往林子裡去,等他下足了二十隻套再返回時,‘大頭’也抓完了剩餘蠍。看時間已經快十點半,平時這個點他們都要睡覺了,今天卻格外遲。
兩人沒有耽擱,帶著抓好的蠍子的便騎車往回走。到家後,將蠍子挑揀分類,又將牆外的兔子也喂了,已經到了十一點。
“快睡吧,明天還得去賣蠍!”高東虎招呼一聲,累壞的二人都隻簡單洗漱一下,便倒在了炕上,不一會兒屋裡便傳出此起彼伏的鼾聲。
第二天,高東虎醒來已經八點多,比平時足足晚了一小時。這也難怪,主要是昨天忙活的太晚,早上就起不來。也不知道‘大頭’是幾點起的,反正他在這住了兩個多月,很少有能見到對方起床的時間……
出門看,不出意外,鍋裡又有留好的飯,隻是萬年不變的稀飯,換成了‘拌湯’,‘這個好!’高東虎眉宇間泛起一抹喜色,雖然稀飯也不錯,但一直吃總有吃膩的時候,偶爾換換口味才是正理。
很快他就洗了把臉,迫不及待吃起了早飯,等吃完飯,洗了鍋碗,已經八點半。去牆外看了眼兔子,見大部分籠子裡‘兔草’都有很多,他便沒管,隻給少數幾隻已經不多的添了些草……這些家夥也太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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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到又有幾隻母兔腹部微微隆起,這份心思瞬間蕩然無存,他巴不得這幫小家夥能夠吃的更多,生的更多些——
忙活完家裡事,他便騎車帶了捕兔工具往‘窊紮堖’去,現在每天早上去收套已成了他日常必備工作之一。等到了地方,循著昨日的足跡往前,很快他就找到了‘下套’區域,‘吱吱’往前沒幾步,便是一陣熟悉的叫聲傳入耳中。
高東虎一臉眉開眼笑,三分鐘後,便有了今日第一份收獲,是一隻活著的大母兔,他喜滋滋將其收入麻袋,繼續往前……很快,第二隻、第三隻……當他集齊所有套時,手上已多了兩公兩母四隻大活兔,外加兩隻死兔。
當他回到家後,‘大頭’已經在了,正在收拾蠍子,今天又到了他們三日一次的賣蠍時間,‘大頭’也一早便聯係好了郭叔,就等九點一到便來拉貨。看了眼時間,也快九點了,高東虎忙加快動作,將四隻大活兔放在單獨‘兔籠子’裡養著,接著便去處理兩隻死兔。
期間‘大頭’完成了整理蠍子過程也來幫忙,兩人一起動手,很快兩隻‘兔子’便被處理完。“噠噠噠”也是這時,一陣三輪車聲從外麵傳來。“郭叔來了,東平,你先和郭叔去裝車,我馬上也去。”
“好!”大頭應了一聲,簡單洗過手,便提著兩隻裝蠍的桶往外麵去。不一會兒,郭有禮也走了進來,笑嗬嗬衝他打過招呼後便加入了搬蠍隊伍。高東虎則將先處理好的兩隻兔子放入冰箱凍上,接著又從裡麵取了六隻冷凍兔裝袋。
有段時間沒去縣城,兔子攢了不少,刨過這六隻,還有八隻存活,再加上每天還有進項,足夠吃了。等他收拾差不多,另一邊‘大頭’和郭有禮也將蠍都裝上了車。高東虎也要去縣城,便將自行車放進車鬥子裡,同樣坐了上去。
“坐好沒?坐好咱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