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東虎醒來天已大亮,看了眼身旁‘大頭’早不在了。出門,灶台處還有餘火未儘,鍋裡留的飯還熱著。簡單洗漱後,他便蹲在灶台旁,一口稀飯,一口饅頭,唏哩呼嚕吃喝起來。吃完飯,洗了鍋碗,又去看牆外兔子。隻見前幾天被他單獨隔離的幾隻大母兔,腹部隆起愈發明顯,這下可以確定是懷孕無疑了。而有幾隻養了多半月的更是臨近生產,估摸著這幾天就能添幾波小兔子。
高東虎很滿意,給每隻兔籠子都添草喂水後,又去給養蠍棚內蠍子加了水保持濕度。一切準備就緒,他便騎車帶了抓兔用的工具往‘窊紮堖’去。到了地方,循著熟悉的路徑往裡,很快找到了昨天下套區域。
接下來便是收獲時刻。等他再從林地裡出來,手上已多了三隻大活兔,兩隻死兔。今天還要收筐,沒過多耽擱他便收拾東西回家。
“東虎……”遠遠就見門前聚集了幾人,身前堆滿了籮筐。有人看到了他後車座上裝兔的麻袋,再加上那若有若無的叫聲,立刻驚奇道:“這是兔子?”
“東虎,這是你剛抓的兔子?在哪抓的?”
“抓了幾隻啊……”
原本是來賣筐的幾人,聽到兔子立刻振奮起來。畢竟這年頭沒幾人能擋住親手捕獲野兔的快樂。高東虎一邊停車,一邊笑道:“下套抓的,弄了幾隻。”他沒具體說幾隻,不過看著那一隻隻聳動的麻袋,人們大致心裡有數。
有歲數稍微年輕些的忍不住問道:“東虎,這真是你下套抓的?我怎麼看著好像還活著……”
“對啊,還在動哩,我還能聽到叫聲。”
“真能抓到活兔子啊……”
人們七嘴八舌,對於高東虎抓到活兔子的事驚奇不已。畢竟,這年頭兔子雖然不好抓,但人一多……總歸會聽到誰誰誰抓了一隻死兔。但活兔……這是頭一遭見啊!他們早聽說高東虎家養的兔子都是自己抓的,今兒個可算開眼了。
“東虎,能不能讓我看看,這活兔啥樣我還是頭一次見?”
其他人雖然不好意思說出口,但眼裡的希冀卻怎麼也藏不住。
高東虎根本沒把這當回事,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得等我把它放籠子裡,在這看容易跑掉。”
“對對對,抓籠子裡再看。”
都是農村人,對野兔的爆發力和逃跑能力早有領會。當下便有幾人跟著高東虎進入院內,也有幾個不那麼急的,順帶將自家籮筐也搬了進來。
將野兔放在籠子裡過程也很簡單,隻需打開兔籠子,將袋口與籠子口重合,見到光亮的野兔立馬蹦了進去。“啊,真是活著的野兔……”這一幕頓時讓眾人驚呼出聲。
“廢話,不是活著的野兔還能是死的嗎?”
“你看,那脖子上還有勒痕哪,真是套中的……”
雖然以前就聽說過高東虎能套活兔,但聽說跟親眼見卻是兩碼事。當下就有不少人動了心思,一個個兩眼放光道:‘東虎,你這兔子是怎麼套的,能不能教教我啊?’
“就是東虎,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套兔子。”
“彆說這活兔子了,就算是死兔子也行啊!”
“我也想套兔子……”
“可以啊!”高東虎麵帶笑容道:“不過眼下還的收筐,收完筐還要收掃把,我倒是能抽出時間,不過你們不一定有這時間吧?”
呃!一句話說到了眾人心坎上,幾個年輕人雖然眼饞套兔本領,但眼下更重要的似乎還是賺錢。而幾個老人就很實在了,當即道:“東虎說得對,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先把筐賣了,把錢給掙了。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
“就是,收筐和收掃把那都是有數的,你少做幾個彆人就多做幾個……這不把錢往外推嗎?”
“套兔子啥時候都可以學,賺錢的機會可不等人。”
“東虎,你快先收我的筐吧,至於套兔什麼的以後再說。”
‘對對,以後再說。“
很快幾個年輕人也不再堅持,紛紛選擇了先賺錢。高東虎讓人眾人稍等一二,將三隻‘大活兔’全部放兔籠子裡單獨養著,這才回到院裡開始檢驗‘收筐’。在他開始沒多久,‘大頭’也回來了,兩人一起動手速度大增。
大早上來賣筐的就那麼幾個,送走第一波人後,‘大頭’便去廚房處理兩隻死兔。方才人多,高東虎並未暴露出還有兩隻死兔的事實,否則一次性抓到五隻兔子,對某些人太震撼了。至於對他始終沒打開的最後一隻麻袋,彆人或許會有猜測,但也隻限於猜測,隻要是未經證實的事隨便他們說。
快十點,陸續有更多人來賣筐,很快門口排起長隊,好在沒多久老村長便加入進來。高東虎與之負責檢驗籮筐質量,‘大頭’則用筆記錄。三人分工合作,效率大增。一直到十二點,他們才處理完門口的隊伍長龍。再看院子裡,早已堆滿了兩麵牆的籮筐,足有一千二百之數。
老村長喜笑顏開道:“看樣子,這次收的筐不會比上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