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她一把推開傅玲蘭,險險避過致命一擊。
這番動靜引起了前方穆翎川的注意。
他皺眉望向那個身手矯健的黑臉小兵,總覺得那氣質身影莫名熟悉...
穆寒舟也眯起眼睛,目光緊緊追隨著那遲鈍笨拙的身影,這麼菜的黑兵蛋子?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囚車的鐵鎖被黑衣人一刀劈開!
兩道黑影架起謝楚淮,幾個起落便往坡下疾退。
“追!”穆寒舟與穆翎川同時厲喝,縱身追去。
四周的黑衣人見狀立即散入晨霧,如鬼魅般消失不見。
傅雲音趁亂拉住傅玲蘭,飛快地奔向想繼續追擊的傅清閆麵前,一把拉住他:“爹!”她壓低聲音喊道。
傅清閆聞聲回頭,待看清兩個滿臉碳灰的“小兵”,作為父親哪能不認識自家女兒?
特彆是傅雲音從小便愛扮男裝出街,傅玲蘭也學著姐姐經常穿男裝,所以他瞳孔驟縮震驚道:“你們倆——!”
“來不及解釋了!”傅雲音將妹妹往父親懷裡一推,“保護好玲蘭!”
說罷她轉身就要往謝楚淮被劫的方向去,傅清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音兒!你要做什麼?”
晨光漸明,她抹了碳灰的臉上,唯有一雙眸子清亮如星:“爹,有些事,女兒非做不可。”
“爹爹,你讓姐姐去吧,她不會有事的。”姐姐的武力值隻要沒被廢,這些刺客是傷不了她的。
再說了,敵方是謝楚淮的人,謝楚淮肯定也不會傷害姐姐。
刀光劍影間,寒王與翎王的窮追不舍成了最大的變數。
謝楚淮被兩名心腹架著在密林中疾行,連日的折磨讓他步履蹣跚,身後的馬蹄聲卻越來越近。
“主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名心腹急聲道。
另一人當機立斷:“分頭走!我去引開他們!”
說罷轉身往東側奔去,故意弄出極大動靜。
然而穆寒舟竟絲毫不為所動,策馬直追謝楚淮而來。
“嗖——”
一支羽箭擦著謝楚淮的鬢角飛過,釘在前方的樹乾上。
三人被逼至絕路,身後竟是懸崖。
穆寒舟勒馬停在數丈之外,緩緩舉起手中長弓。
穆翎川從另一側包抄而來,封住了所有去路。
“謝楚淮,到此為止了。”穆寒舟搭箭拉弦,箭尖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謝楚淮踉蹌後退,腳下碎石滾落深淵。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道黑影從崖邊樹叢中撲出,在利箭離弦的瞬間猛地將謝楚淮推向一旁。
箭矢擦著那人的肩胛飛過,帶出一串血珠。
“走!”來人抓住謝楚淮的手,在寒王第二箭射來前,帶著他縱身躍下懸崖。
謝楚淮的驚呼被風聲吞沒。
墜落中,他死死抱住懷中之人,他知道……是她。
懸崖的風吹下女子的麵巾,她換下的是那些死去死士的衣服,此刻麵色蒼白肩胛骨有血蔓延出。
“噗通!”
是水的聲音。
[姐姐,如果實在不行,你就讓謝楚淮跳崖吧,這周圍有道崖口看起來高其實下麵是暗河。]
傅玲蘭的聲音在傅雲音的腦海中響起。
剛才她也是檢查了下方的情況才出此下策,而擋箭卻是意料之外。
暗河的水冰冷刺骨,傅雲音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失去意識。
可是傷口在水中加速流失,讓她逐漸無力虛脫。
“傅雲音!”
男人的大手緊緊摟過她的腰,聲音再也沒有往日的冷清。
水中,他的唇緊緊貼上了她的,仿佛想把唯一的溫度過渡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