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鶴衍自然不可能放任賀雲笙一個人不管。
他擔憂的看向傅玲蘭方向:“玲兒,我送師弟回神醫穀便來尋你。”
“去吧,妹妹這裡有我照顧。”傅雲音道。
賀雲笙是個好人,總不能任他被柳絮刺傷不顧。
季鶴衍翻身上馬,調轉方向,朝著後麵的馬車行去。
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
幸得傅玲蘭的身邊有傅雲音在,所以他才能稍微放下些心。
霞關的事情解決了,傅雲音和傅玲蘭自然要比大軍更提前回京才是。
?
翌日,清晨。
霞關城內還彌漫著大戰初歇的鬆弛與喧囂餘韻。
穆寒舟難得一夜淺眠,心頭縈繞著傅玲蘭那句:王爺為何不休了她的話。
他喚來親隨,低聲吩咐了幾句。
不久,親隨提回一個精致的食盒,裡麵是特意從城中最好的糕點鋪子買來的桂花糕和酥酪。
他整理衣袍,換下慣常的冷硬戎裝,選了一身較為溫和的月白長衫,想顯得不那麼有壓迫感。
握著食盒的手指微微收緊,他深吸一口氣,朝著傅玲蘭暫居的小院走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相隔不遠的另一條青石路上。
穆翎川也是精神煥發,一掃前些時日的憂慮。
他手中捧著一大束清晨剛從外麵采來的野花,雖不名貴,卻生機勃勃,沾著露水。
他想著雲姑娘那般清冷脫俗的氣質,定然不喜俗物,這山野之花或許更合她眼緣。
他甚至打好了腹稿,如何順理成章地邀她共遊霞關,賞這戰後難得的安寧。
兄弟二人,一個捧著食盒,一個捧著野菊,懷著各自熾熱又忐忑的心思,分彆抵達了目的地。
然後,小院的門虛掩著,裡麵靜悄悄的。
一種不祥的預感同時襲上兩人心頭。
穆寒舟率先推門而入。
院內空無一人,房間的門窗緊閉。
他疾步上前,推開傅玲蘭的房門。
裡麵被褥疊放整齊,桌案乾淨,常用的藥瓶都收拾乾淨。
剛剛醒來的小杏還有小蓮看到穆寒舟後,立即驚慌上前:“王爺?”
“鈴兒人呢?”穆寒舟詢問。
然而兩人低頭忐忑道:“小姐昨夜去雲姑娘房間休息了。”
幾乎是同時,隔壁院落也傳來穆翎川有些失控的聲音:“雲姑娘?雲姑娘你在嗎?”
穆翎川衝進傅雲音的院子,看到的景象與隔壁如出一轍。
房間整潔卻冰冷,沒有任何屬於女子的私人物品留下。
“人呢?!”穆翎川麵色驟變,抓住路過的一個灑掃仆役急聲問道。
仆役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回,回翎王殿下,傅雲姑娘昨晚便拉著另外一位公子出府了……”
“可知去了哪裡?”穆寒舟也聞聲從隔壁走出,臉色陰沉得可怕。
“小的……小的不知啊!隻看到有馬車來接,傅將軍親自送到門口的……”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不再多問,不約而同地轉身,朝著傅清閆的住處疾步而去。
傅清閆正在書房處理軍務文書,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和未經通傳的推門聲,眉頭微皺,抬起頭,便見兩位王爺一前一後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