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玲蘭看也不看她們，徑自走到方才李媽媽丟下的藤條旁，彎腰撿起。
藤條上還沾著暗紅的血漬，入手沉甸甸的。
她握緊藤條，走到被護院按著跪在地上的李媽媽麵前。
“為了王府安危？”她重複著這句話，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我父親傅將軍在霞關浴血奮戰，保家衛國！我母親一人在家思念我這個女兒，我回娘家小住幾日，儘孝膝前，有何不可？就算王爺回府問責，那又如何？我有何可懼？”
她聲音清晰，一字一句，不僅說給這三個婆子聽，更是說給這院子裡所有屏息偷聽的下人聽。
“倒是你們，”她目光如刀，掃過三人驚恐的臉，“仗著在府中多年，拿著雞毛當令箭，今日是打我的婢女，明日是不是就敢爬到主子頭上作威作福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不過是想拿阿妖立威，好叫這府裡的人都看看，我這個不得寵的王妃，連同我身邊的人，都是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
話音落下，她不再廢話，揚起了手中的藤條。
“啪——！”
第一鞭，狠狠抽在李媽媽的後背上，發出清脆又沉悶的響聲。
李媽媽慘叫一聲，身子猛地一抽。
“這一鞭，打你目無尊卑，以下犯上！”
“啪——！”
“這一鞭，打你濫用私刑，心腸歹毒！”
“啪——！”
“這一鞭，打你造謠生事，汙蔑主子！”
傅玲蘭每打一鞭，便厲聲喝斥一句。
她力氣不算大，但每一鞭都用了全力。
藤條破空聲和著李媽媽的慘叫，求饒聲，回蕩在後院。
另外兩個婆子早已嚇得麵無人色，抖如篩糠，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阿妖靠在旁邊的柱子上，看著眼前為自己出氣的小姐，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的主子，果真和其他人不一樣。
院子裡的其他下人更是噤若寒蟬，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十幾鞭下去，李媽媽後背的衣衫早已破爛，滲出血痕，叫聲也漸漸微弱下去。
傅玲蘭停下手，微微喘息，握著藤條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看著地上蜷縮呻吟的李媽媽，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把她們三個拖下去，關進柴房！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們出來，也不許給飯吃！”她扔下藤條，聲音恢複了平靜，“找大夫給阿妖治傷，用最好的藥。今日之事，若有人敢在外胡亂嚼舌根……”
她目光緩緩掃過全場，接觸到她視線的人無不慌忙低頭。
“……下場，便如她們。”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轉身，輕輕扶起淚流滿麵的阿妖，柔聲道：“我們回去。”
主仆二人相互攙扶著，一步步離開後院。
“王妃，您這樣為了我得罪她們…會不會…”阿妖有些擔心。
傅玲蘭卻高深莫測：“就是要高調，才能殺一殺這些人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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