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竹悅耳,觥籌交錯,氣氛看似其樂融融其實暗潮湧動。
蘇薇嫣與郡主林舒月遙遙對視一眼,彼此眼底的惡意心照不宣。
一個盯著穆寒舟身邊礙眼的傅玲蘭,一個恨著穆翎川身側那即便覆著麵紗的傅雲音。
早就聽聞傅家想要和離之事,但是皇帝不肯。
今日,或許是個好時機。
憑什麼這兩個女人要搶占她們的位置?
一名宮女不慎將果釀潑在了傅雲音的衣袖上,慌忙跪下請罪:“王妃恕罪,奴婢帶您去偏殿更衣。”
來了。
傅雲音麵紗的唇勾了勾。
在得知宮宴之時,傅雲音便知道。
前世的仇人定會坐不住要動手了。
畢竟上一世,也是蘇薇嫣,林舒月兩人在最後關頭補刀。
傅雲音垂眸看著袖上汙漬,又隔著麵紗掃了一眼旁邊與人交談,卻分明用餘光留意著這邊的穆翎川。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漠然讓她心中冷笑。
“有勞。”她聲音平靜,起身隨那宮女離席。
穆翎川也不傻,這種低級的宮廷手段。
但是他並不想深究,如果連這種都應付不來的話,還想坐在王妃的位置豈不是可笑?
宮女在前麵帶路,抵達一處偏殿後畢恭畢敬的道:“王妃,裡麵進,奴婢去給您準備衣物。”
傅雲音進門之後,並未發現什麼男人。
而是見江晏之淡定的坐在裡麵,抬頭看過來道:“二小姐料事如神知道今日宮宴會有人對您下手。”
不過裡麵的男人,已經被他提前處理了。
聞著房間中的熏香,傅雲音淡淡挑眉:“這香不錯。”
“自然也是換過了。”江晏之想著三天前的青樓之事,麵頰有些紅,然後急忙起身:“我已按您吩咐,告知劉閣老在此處等他遺落的《山河誌》注解手稿,閣老稍後便至。”
傅雲音點頭:“辛苦江公子了。”
江晏之看著她冷靜的側臉,心緒複雜:“舉手之勞,傅二姑娘嚴重。”
話音剛落,房門外便傳來淩亂急促的腳步聲和女子尖利的嗓音:“就是這裡!我親眼看見翎王妃與一男子先後進了此屋,半天未出!”
是林舒月的聲音。
“砰!”
房門被猛地撞開!
林舒月帶著一群貴女,宮人,以及被她恰好路過的幾位宗室夫人,氣勢洶洶地湧了進來。
她臉上帶著震驚與鄙夷,目光迅速掃過屋內。
傅雲音立在窗邊,衣衫整齊,麵紗未除,而江晏之則站在離她數步遠的桌案旁,手中正拿著一卷書冊。
這景象……似乎與預想中的捉奸在床相去甚遠。
林舒月心頭一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指著江晏之,聲音拔高:“你是何人?為何與翎王妃單獨在此?!”
江晏之頓時有些心慌,這模樣讓林舒月仿佛自己抓到了把柄,立即興奮起來。
這兩人,難不成果真有一腿?
傅雲音看著聞訊趕來的皇帝,皇後以及麵色鐵青的穆翎川,福身一禮:“父皇,母後,王爺。妾身更衣途中遭人潑汙衣衫,被引至此殿。剛入內不久,郡主便帶人闖入,口出汙言。”
皇帝穆淵臉色陰沉,看向林舒月:“舒月,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