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重的消息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在貿易站激起層層漣漪。李二狗將急信放在議事堂長桌上,環視神色各異的眾人。
“諸位覺得,我們該當如何?”
陳遠第一個起身:“掌櫃的,末將以為應當立即返航。皇上待工坊恩重如山,此時正當報效。”
秀姑卻擔憂地說:“可是新大陸這邊才剛剛穩定,我們一走,好不容易建立的聯盟恐怕...”
阿爾罕撫胸行禮:“朋友有難,智慧之城願意提供幫助。我們的戰艦可以護送你們返航。”
黑石酋長拍著胸膛:“盟友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需要多少戰士儘管開口!”
李二狗沉思良久,緩緩道:“新大陸的基業不能放棄,但中原的根基更不能動搖。我決定:陳遠率主力船隊隨我返航,秀姑和石娃子帶一半人手留守。”
這個決定引發激烈討論。石娃子急道:“掌櫃的,讓我跟您回去吧!新染料還需要在中原試製呢!”
周海提議:“不如兵分兩路?一隊走西路經智慧之城返航,一隊走東路原路返回。這樣既能儘快趕回,又能鞏固新航線。”
正在商議時,第二封急信送到。這次的信讓李二狗臉色大變——信上說,朝中有人正在收集所有與容妃相關的物品,連二十年前容妃居住的宮殿都被翻修過了。
“他們在找什麼?”秀姑不解。
李二狗取出一直隨身攜帶的容妃玉佩:“恐怕與這個有關。”
阿爾罕仔細端詳玉佩,忽然道:“這玉佩的材質...很像我們王室珍藏的先知之石。傳說這種石頭記錄著古老的智慧。”
更令人不安的是,第三封急信隨即而至。這次是太後密信,隻有短短一行字:
“速歸,有人欲動地宮。”
地宮!那個藏著古代火藥和典籍的秘密地宮!
事態已經不容遲疑。李二狗立即做出部署:
“陳遠,你帶第一船隊,配備最快的戰艦,隨我即刻啟程。秀姑,你留守貿易站,負責與各方聯絡。石娃子,你繼續研究新染料,但要特彆注意安全。”
阿爾罕表示:“我將派五艘最快戰艦護送,並修書一封給沿途友邦,為你們提供補給。”
黑石酋長挑選了五十名最精銳的戰士:“讓他們跟著,中原人詭計多端,需要勇士保護。”
臨行前,秀姑將一本厚厚的筆記交給李二狗:“這是我這段時間研究古代織機的心得,或許能派上用場。”
石娃子則獻上一個小盒:“這是用新大陸特產研製的七彩固色劑,比原來的效果更好。”
在眾人目送下,十艘快船揚帆啟航。為爭取時間,船隊選擇經智慧之城的西路航線。這條航線要穿越一片被稱為“魔鬼三角”的危險海域,但可以節省半個月時間。
航行至第七天,船隊遭遇了罕見的巨大風暴。海浪如山,電閃雷鳴,連經驗最豐富的老魚頭都麵色發白。
“掌櫃的,要不要改道?”陳遠在風雨中大喊。
李二狗緊握船舷:“不!繼續前進!中原等不起!”
就在這時,主艦的桅杆在狂風中斷裂。眼看船就要失控,黑石部落的勇士們冒著生命危險,用特製的樹藤纜繩臨時固定桅杆。
風暴過後,船隊損失慘重:兩艘船需要大修,所有船都有不同程度損傷。
屋漏偏逢連夜雨。修整期間,了望塔發現遠處有可疑船隻在跟蹤。
“是敵國的偵察船!”智慧之城的領航員判斷,“他們肯定在監視我們的行蹤。”
陳遠建議:“要不要把他們乾掉?”
“不,”李二狗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趕路。傳令各船,全速前進,甩掉他們。”
在接下來的航程中,可疑船隻如影隨形。更讓人不安的是,船隊的補給點接連遭到破壞,顯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們在拖延我們的行程。”陳遠憤憤道。
李二狗望著海圖,突然指向一處標記:“我們去這裡——海盜阿海的地盤。”
果然,當船隊駛近阿海的島嶼時,跟蹤的船隻立即撤退了。阿海熱情地迎接老友,並提供了急需的補給。
“最近這片海域不太平,”阿海警告,“有好幾股勢力在找什麼東西。”
他拿出一麵破損的船旗:“這是我從一艘沉船上找到的。”
船旗上的圖案讓李二狗心中一凜——正是朝中某位親王的徽記!
“看來,中原的麻煩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在阿海幫助下,船隊終於駛入熟悉的中原海域。但就在距離津門隻剩三天航程時,最壞的消息傳來了:
皇上駕崩,太子繼位。而這位新皇,正是那位徽記主人的親外甥!
津門港遙遙在望,但港口懸掛的旗幟已經更換。碼頭上戒備森嚴,完全不是往日的景象。
一艘官船駛來,船上的官員冷著臉宣布:
“奉旨:所有海外歸來船隻,一律接受檢查。違令者,以謀逆論處!”
陳遠的手按在刀柄上,船員們也都緊張起來。
李二狗平靜地看著官員:“我們要檢查什麼?”
官員的目光落在李二狗腰間的玉佩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所有前朝遺物,都要上交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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