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轉瞬即逝,距離周子言返回青山隻剩最後一天時間。
“這小子,應該不敢不回來。”
顧少熵望著夜空星月,心中暗自思怔,當日他在周家兄妹心臟上各自留下一道傷痕,並吞噬了他們一半的精血,恐嚇他們這是神通禁製,每個月都需要帶大量資源來青山,自己才會幫他們緩解禁製,不然就會陷入慢性死亡,最終灰飛煙滅。
當初的畢大河就是例子。
“真真假假,找不到證據才會顯得真實,為了自己小命著想,他們不出意外還會回來。”
顧少熵不敢百分百保證,但起碼有九成自信。
當然,如果周子言兄妹敢放他鴿子,他日上門找陳家算賬時,周家也記上一筆。
“明天處理完周子言這邊的事,立刻離開青山,離開白骨真妖的領地。”
這兩天雖然相安無事,但顧少熵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虎煞身上的那節白骨,屬於白骨真妖的信物,自己把他手下統領殺了一個,不可能這麼平靜,妖族尊崇強者,但對於弱者可以說是完全的冷血,甚至是視為獵物,階級涇渭分明,所以妖族弱者對強者幾乎都是臣服的姿態。
毫無疑問,自己在白骨真妖眼中就是弱者,敢做出這種忤逆犯上,冒犯威嚴的事,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目前的情況對顧少熵而言,就像夏夜雷雨前令人躁動的沉默,令人窒息,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著急提升自己的實力。
但白骨真妖大概率不會親自出手,作為統領一方妖族的最強者,事事親為,底下的妖族要來何用。
隻要不是白骨真妖或真妖境出手,顧少熵相信自己都能解決,因此他才會選擇在青山等待三天。
“啞!”
山林中傳來低沉,粗啞的烏鴉叫聲。
顧少熵忍不住暗罵一句晦氣。
但在下一刻,顧少熵胸口有種刺痛感,心臟仿佛都停頓了刹那,他毛骨悚然,內心驚悸,身體本能地向一個方向閃電般側移,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肉身比大腦先一步感知到了危險。
哧!
強烈的鋒芒從肩膀肌肉劃過,刀鋒斬斷肌腱,迸濺而出的血液閃爍電流,如雷霆般朝著突襲者激射出去。
即使身體受傷,雷殛電身也第一時間進行被動反擊。
那是一柄刀,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刀,在夜色中猶如幽靈般出沒,無聲無息。
刀鋒染血,此刻顯得有幾分妖異。
一擊未能給顧少熵帶來威脅,黑刀如飛燕憑空折返,刀鋒撕裂氣流,開始鋒芒畢露。
空氣被狠狠破開,驚人的呼嘯聲隨著鋒芒而來。
顧少熵眼中瞳孔一縮,在他的感應中,周圍沒有修士的氣息,意味著這柄刀竟然不需要人持刃,完全就是自主攻擊,就像傳說中禦劍術一樣,劍若遊龍,千裡之外取人首級,能夠進行這種超視距打擊,對手的實力得有多強。
鐺!
看似纖細薄弱的刀身,擁有極強的力量與硬度,與顧少熵的虎爪硬拚一擊竟然絲毫沒有受損,隻是彈飛後又一個折返,攜帶著淩厲鋒芒再度發起斬擊。
“不,不是有人施展類似於禦劍術的神通,有這種實力的人,一刀就能給我斬了,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顧少熵把注意力從周圍山林中收回,集中精神應付這柄奇異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