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足矣。”
四個字,平平淡淡。
卻仿佛蘊含著橫推世間一切敵的無上霸氣!
蕭遠山等人,徹底石化在原地。
他們呆呆地看著那道漸行漸遠的白發背影,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一人……足矣?
這……
就在他們失神之際。
顧少熵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那片狼藉的前院。
府門之外。
黑煞門門主,張霸天,一名金剛境四重天的強者,正不耐煩地催促著。
“怎麼?還不出來?非要本座,親自進去請你們嗎?”
他話音剛落。
一道白發身影,從那破碎的門洞之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一襲白發,纖塵不染。
一張英武的麵容,平靜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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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與周圍那破敗蕭條的環境,格格不入。
瞬間,他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爹!就是他!就是這個小雜種!”
張狂一看到顧少熵,頓時激動地尖叫起來,用手指著他,滿臉怨毒。
張霸天的視線,瞬間鎖定了顧少熵。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當發現對方的氣息內斂如凡人,年輕得甚至有些過分時,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輕蔑。
“就是你,傷了本座的兒子,殺了我黑煞門的人?”
他高坐於墨玉獅鷲之上,用一種審判的口吻,冷冷質問。
顧少熵沒有回答他。
他那雙淡漠的重瞳,隻是平靜地,掃過眼前的陣仗。
四名金剛境。
數百修士。
這就是,讓他們絕望的力量?
似乎,有些弱了。
連讓他稍微活動一下手腳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他收回視線,準備隨手將這些聒噪的蒼蠅全部抹去時。
他身後的庭院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蕭遠山帶著幾名長老,終究還是不放心,顫顫巍巍地跟了出來。
當他們看到黑煞門這傾巢而出的恐怖陣仗時,一張張老臉,再次變得慘白。
“張霸天!你當真要,與我南天府,不死不休嗎?!”蕭遠山強撐著一口氣,色厲內荏地喝道。
“不死不休?”
張霸天聞言,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
“蕭遠山,你這老狗,還沒睡醒嗎?”
“就憑你們這幾隻連飯都吃不起的喪家之犬,也配,與我黑煞門談‘不死不休’?”
他身後的黑煞門眾人,也紛紛發出了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一群廢物,也敢威脅我們門主?”
那刺耳的嘲笑,像一根根鋼針,紮在蕭遠山等人的心上,讓他們屈辱得渾身發抖。
張霸天笑夠了,這才將玩味的視線,重新落在了顧少熵的身上。
“小子,本座給你一個機會。”
“現在,跪下,自斷雙臂,再將你身後的那幾個老東西全部殺了,獻上投名狀。”
“本座,或可饒你一命,收你做我黑煞門的一條狗。”
他的話,充滿了高高在上的施舍與不容抗拒的霸道。
在他看來,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
然而。
顧少熵依舊沒有看他。
他隻是微微側過頭,對著身後那群氣得渾身發抖,卻又滿心絕望的蕭遠山等人,平靜地,問了一句。
“殺光,可以嗎?”
當這五個字,從顧少熵口中平淡吐出。
整條長街的喧囂,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扼住。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府邸之內,蕭遠山等人那一張張充滿了悲壯與決然的老臉,徹底僵住。
他們呆呆地看著那道白發背影,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殺……殺光?
這位大人,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可是黑煞門傾巢而出的四名金剛境,數百精銳!
府門之外,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也是猛地一滯。
黑煞門門主張霸天,和他那騎在獅鷲上的蠢兒子張狂,都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眼神,看著那道白發身影。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火山爆發般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張霸天笑得前仰後合,聲震四野,仿佛聽到了此生最好笑的笑話。
“殺光?就憑你?”
他身後的數百名黑煞門弟子,也跟著發出哄笑,那一道道視線裡,充滿了貓戲老鼠般的戲謔與憐憫。
“爹!跟他廢話什麼!”
張狂指著顧少熵,臉上的怨毒與得意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扭曲。
“蕭遠山那老狗肯定是嚇得不敢出來了,才派這麼個小白臉出來當替死鬼!”
“給我上!把他剁碎了喂我的獅鷲!”
然而,這一次,張霸天卻沒有立刻下令。
他止住了笑,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顧少熵。
這個年輕人,太鎮定了。
鎮定得反常。
不過,那又如何?
在這落雲城,他黑煞門,就是天!
“小子,本座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張霸天居高臨下,聲音冰冷,“現在跪下,還來得及。”
顧少熵沒有理會這父子二人的聒噪。
他的視線,平靜地掃過那四名金剛境。
門主張霸天,金剛四重天,靈品金剛之軀。
剩下的三個,一個三重天,兩個二重天,皆是凡品。
氣息駁雜,根基虛浮。
這種貨色,連讓他稍微認真一點的資格都沒有。
一群螻蟻。
顧少熵在心中,給出了最精準的評價。
眼見顧少熵竟敢再一次無視自己,張狂徹底暴怒了!
“廢物東西!給我上!誰能擰下他的腦袋,本少主賞他一本地階功法!”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名身材乾瘦、滿臉陰鷙的金剛境二重天長老,獰笑一聲,越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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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放心!看老夫,如何炮製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
他正是黑煞門的四長老,吳森。
話音未落,他五指成爪,周身黑色煞氣瘋狂湧動,凝聚成一隻鬼氣森森的巨爪!
“神通,黑煞鬼爪!”
鬼爪之上,無數冤魂的麵孔沉浮哀嚎,陰冷歹毒的氣息瞬間籠罩全場!
蕭遠山等人心臟猛地揪緊,臉上血色瞬間褪儘!
然而。
麵對這凶悍絕倫的一擊,顧少熵依舊負手而立,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隻是,在那鬼爪即將臨身的刹那,隨意地抬起了右手。
屈指。
一彈。
咻!
一道無形的指風,自他指尖一閃而逝,甚至沒有帶起一絲破空之聲。
那道看似能撕裂一切的黑色鬼爪,在半空中,猛地一滯。
緊接著,就那麼毫無征兆地,一寸寸瓦解、消散,仿佛從未出現過。
而那道指風,餘勢不減。
臉上還掛著猙獰笑容的四長老吳森,什麼都沒能反應過來。
噗。
一聲輕微到幾乎不可聞的細響。
他的眉心,出現了一個前後通透的細小血洞。
吳森臉上的獰笑,徹底凝固。
眼中的神采,飛速黯淡。
他乾瘦的身體,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砰!
一聲悶響,塵埃四起。
生機全無。
天地之間,再次陷入一片空白。
那震耳欲聾的狂笑,那囂張跋扈的叫罵,那充滿了戲謔與憐憫的眼神……蕩然無存。
黑煞門數百名弟子臉上的表情,全部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深入骨髓的驚恐!
騎在墨玉獅鷲之上的張狂,嘴巴大張著,臉上的血色褪得乾乾淨淨!
他那雙怨毒的眼睛裡,此刻隻剩下見了鬼一般的駭然!
怎麼……可能?
四長老……死了?
被一根手指……彈死了?
就連那一直穩坐釣魚台的門主張霸天,此刻也是身體猛地一僵,粗獷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名為“凝重”的神色。
府邸之內。
蕭遠山和那幾名長老,同樣如同石化,呆立在原地。
他們張著嘴,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們的大腦,已經徹底宕機。
剛才那一瞬間,他們甚至準備好燃燒自己最後的生命,為大人爭取一線生機。
可現實,卻給了他們一記足以顛覆數百年世界觀的,狠狠的耳光!
一根手指。
一名貨真價實的金剛境強者。
就這麼……沒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道品金剛嗎?!
就在這片空白的死寂中,顧少熵有了新的動作。
他緩緩放下那根彈殺了一名金剛境的手指。
然後,在那數百道充滿了無儘恐懼的注視下,他的視線緩緩移動。
最終,落在了黑煞門剩下的,那三名金剛境強者的身上。
那雙淡漠的重瞳之中,依舊看不到絲毫波瀾。
仿佛剛剛,真的隻是隨手,拍死了一隻嗡嗡作響的蒼蠅。
然後,他動了。
向前,踏出了一步。
一步落下,一股無形卻仿佛能壓塌萬古的氣勢,轟然降臨!
這一次,他甚至,連手指,都懶得再抬一下了。
那剩下的三名金剛境強者,包括門主張霸天在內,都是身體猛地一震!
一股足以讓他們魂飛魄散的死亡危機,瞬間籠罩全身!
“不好!一起上!”
張霸天最先反應過來,發出一聲驚天怒吼!
他知道,他們惹到了一個絕對不該惹的,恐怖存在!
此刻,唯有拚死一搏!
轟!轟!轟!
三股強橫的金剛境氣勢衝天而起,試圖抵抗那股無形的威壓!
張霸天手中的鬼頭大刀,更發出一聲淒厲嗡鳴,一道長達百丈的血色刀罡撕裂長空,當頭斬下!
然而。
在絕對的,生命層次的碾壓麵前,任何反抗,都蒼白無力。
踏天九步,第二步。
顧少熵再次,向前踏出。
轟隆——!
整片空間,都仿佛為之一顫!
那股無形的氣勢,驟然暴漲了數倍!
噗!
那名金剛境三重天的黑煞門二長老,首當其衝!
他甚至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一聲,那竭力撐起的護體罡氣,便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破碎!
整個人,當空,爆成了一蓬血霧!
緊接著,是那最後一名金剛境二重天的長老!
他的下場,如出一轍!
在被那無可匹敵的氣勢碾碎護體罡氣之後,他那千錘百煉的金剛之軀,如同被充爆的氣球,炸得四分五裂!
而張霸天那道百丈長的血色刀罡,在接觸到那股氣勢的刹那,更是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無聲無息地消融殆儘!
“噗——!”
張霸天狂噴一口鮮血,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從墨玉獅鷲的背上倒飛而出,重重砸落在地!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眼中卻隻剩下了無儘的駭然與絕望。
兩步!
僅僅兩步!
他黑煞門,四名金剛境強者,三死一重傷!
“魔……魔鬼……”
張狂望著這神話般的場景,終於撐不住極致的恐懼,發出淒厲尖叫,兩眼一翻,直接從獅鷲背上嚇昏摔落。
那數百名黑煞門精銳弟子,此刻一個個渾身抖如篩糠,連握著兵器的手都在劇烈顫抖。
他們的戰意,他們的信仰,他們的驕傲……
在這一刻,被那道白發身影,輕描淡寫的兩步,徹底踏得粉碎!
顧少熵的腳步,沒有停下。
他走過那破碎的府門,走過那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張霸天。
最終,停在了那群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如同木雕泥塑般的黑煞門弟子麵前。
他抬起了頭。
那雙淡漠的重瞳,掃過一張張寫滿了恐懼與絕望的臉。
然後,他緩緩抬起了右手。
握拳。
“太吵了。”
平淡的三個字,如同死神的最終宣判。
一拳,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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