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她發出一陣尖銳的冷笑,試圖用言語找回一絲主動,“你以為憑這種籠子,就能留得住我?!”
話音未落,她那被禁錮的身體猛地炸開,化作一團濃鬱的黑霧,竟真的從那看似無懈可擊的空間牢籠的縫隙間絲絲縷縷地滲透了出去。
脫困了!
伊拉拉心中一陣狂喜,正準備回頭嘲弄對方的愚蠢,卻發現王座上的那個女惡魔,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姿勢都沒換一下。
她隻是慢條斯理地抬起了右手,纖長的食指在空中隨意劃了幾下。
與此同時,剛剛逃出生天的伊拉拉,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周圍的空間,不,是她自身的存在,連同她所在的那片空間,被一股無法理解的力量強行凝固了,就像一麵承載著周遭景象的鏡麵。
她能思考,能感知,但構成她身體的每一縷黑煙,都像是被釘死在畫卷上一樣,無法動彈分毫。
恐懼,如同無形的巨手,攫住了她的意識。
下一秒,一道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黑色裂痕,在她的“鏡像”中憑空出現,一閃而過,精準地切過她黑霧形態的邊緣。
沒有聲音,沒有衝擊。
但伊拉拉能清晰地“感覺”到,屬於自己的一部分,被永遠割離掉了。
那不是物理上的切割,而是概念上的抹除。
那一小縷構成她存在的黑霧,連同它所攜帶的意識、記憶、力量,被那道空間斬擊傳送到了某個絕對虛無的未知次元,徹底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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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劇痛到扭曲的意識在那片黑霧中反複痙攣。
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第十道,第一百道……
不計其數的空間斬擊,如同最精準而冷酷的手術刀,撕裂著她的靈魂與肉體。
每一次閃爍,都代表著她的一部分被永久地剝離、放逐、歸於虛無。
劇痛,無法形容的劇痛,如山崩海嘯般淹沒了她的全部感知。
那無異於淩遲,不,這甚至比淩遲還要痛苦千倍萬倍。
因為淩遲摧殘的隻是肉體,而黑霧中的任何一部分,卻都是她的化身,承載著她的每一分感知。
這也就意味著,她將被成千上萬次撕碎,在這一遍又一遍的毀滅中體會著絕望。
這是比凡間最殘酷的淩遲還要恐怖億萬倍的、針對靈魂與存在的酷刑。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飛速縮小,每一記空間切割都會帶走屬於她的一小部分。
那被切掉的部分所帶來的空虛感,和剩餘部分所承受的劇痛,交織成一曲絕望的交響樂。
“不!不——!”
她瘋狂地想要尖叫,想要掙紮,想要向自己的主人求救。
可是,連祂自己都被禁錮在冰封王座之上,無法重臨人間,又能幫上她什麼呢?
但她什麼都做不到,隻能被困在這片絕對靜止的“鏡像”裡,清醒感受著自己被一片片肢解,一點點走向徹底的虛無。
她的意識開始混亂。
她想起了自己誕生的那個深淵角落,想起了主人賜予她名字時的場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成功模仿並殺死目標時的興奮……可這些都隨著她被逐漸肢解,記憶也開始不斷缺失,
那些構築了她全部“人生”的記憶,正隨著那些斬擊,被一片片地削掉,變得殘缺不全。
我是誰?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好痛……
為什麼……會這麼痛……
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存在,從一團濃鬱的黑霧,變成一縷稀薄的青煙,最後隻剩下微不足道的一小點。
她甚至已經忘記了恐懼,忘記了疼痛。
隻剩下一種即將被徹底抹去的、最純粹的茫然。
當最後一道空間斬擊落下時,那最後一點證明她存在過的痕跡,也消失了。
伊拉拉,或者說“無麵者”,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被徹底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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