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白王”走到場地中央,全場的歡呼聲如同被投入了火油,驟然變得更越發激昂。
而就在這連綿不絕的聲浪中,一聲異常凶狠的獸吼從競技場另一側的鐵柵欄後猛然傳出。
那聲音裡流淌著渴望廝殺的饑渴,仿佛一頭被囚禁了太久的巨獸,終於嗅到了血的味道。
“來了!來了!”
“是‘破城槌’科格!”
觀眾席上,無數人激動地站了起來,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看究竟。
“嘎吱——”
又一道鐵柵欄緩緩升起。
一個比白虎獸人還要龐大幾分的黑影,低著頭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頭犀牛獸人,並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他沒有發出任何挑釁的吼叫,隻是邁著沉重到讓地麵都在輕微顫抖的步伐,一步步踏入陽光之下。
如果說“白王”是一座挺拔的山峰,那這個犀牛獸人科格,就是一片移動的山脈。
他的皮膚是岩石般的灰黑色,粗糙厚重,上麵布滿了之前角鬥時留下的陳舊傷疤。
這些疤痕深淺不一,縱橫交錯,每一道都像是在證明著一場血腥的勝利。
科格沒有穿戴任何護甲,因為他那身犀牛皮膚本身就是最堅固的鎧甲。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額間那根粗壯猙獰的獨角。它比成年男人的手臂還粗,尖端被特意打磨得閃爍著森冷寒光。
“犀牛獸人,居然連這個種族的獸人都有?”
克蘭的目光在科格那粗壯如石柱的雙腿上掃過,“莉雅,你看他的下盤多穩,一般對手想靠技巧放倒他幾乎不可能。”
“那你覺得,白王能贏嗎?”
“會贏的。”
克蘭的視線轉向沉默的白虎獸人,“白王的武器是粗暴鈍器,打起這種高甲對手來效果一定非常好。”
此時科格也走到場地中央,與白王遙遙相對。
他終於抬起了頭,露出一雙比他體型小得多的、閃爍著凶光的眼睛。
與白王不同,破城槌科格欣然接受著周圍的歡呼,甚至伸出一隻大手在自己那根猙獰的獨角上輕輕拍了拍,發出“邦邦”的悶響。
那動作,像是在確認自己這唯一的武器是否鋒利。
隨後,他猛地一跺腳!
“咚!”
一聲巨響,沙土飛揚,連克蘭他們所在的貴賓席都感覺到了一陣清晰的震動。
這一下,徹底點燃了全場。
“撞碎他!破城槌!”
“用你的角!把他頂到天上去!”
“我壓了五枚金龍在你身上!彆讓我失望!”
各種粗野的呐喊和賭咒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幾乎要將人理智吞噬的狂熱聲浪。
科格似乎很享受這種氛圍,他咧開大嘴,露出一個無聲的猙獰笑容。然後他又低下頭,將那根致命的獨角對準了前方的白王,兩隻後腿開始不耐煩地刨著沙地。
毫無疑問,這是無畏衝鋒的起手姿勢。
他就是一架活生生的攻城槌,準備將眼前的一切障礙碾成齏粉。
克蘭旁邊看台上,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商人自言自語道:“真可惜!今天的結果沒什麼懸念。”
他晃了晃手中的一張票據,“算了,反正多少賺一點。”
“我把這個月利潤的三成都壓在了‘白王’身上!那家夥簡直是個怪物,進場一個月,連勝三十四場,凡是他的對手,沒有一個能站著離開的!今年‘戰神’的稱號,非他莫屬!”
周圍幾個人也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