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
……
“轟——!”
犀牛獸人科格的衝鋒卷起狂風,那股腥臊的氣味撲麵而來。
阿什頓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他能清楚地看到科格那雙充血的小眼睛裡的殘忍與興奮,能感受到那根尖角上凝聚的,足以洞穿城牆的恐怖力量。
“他在乾什麼?!”
貴賓席上,那個剛剛還在炫耀自己壓了“白王”的商人,猛地站了起來,手裡的酒杯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他為什麼不躲?!”
“瘋了嗎?!快動啊!”
不隻是他,所有壓了阿什頓贏的賭徒,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無法理解,那個在過去一個月裡所向披靡的白王,為何會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等死。
這要是輸了,他們就會賠得血本無歸!
人群的驚呼,賭徒的咒罵,在這一刻都變得遙遠。
在阿什頓的世界裡,隻剩下那越來越近的,死亡的呼嘯。
此時,克蘭的目光越過場地,落在了那個商人所在的貴賓包廂。
那裡,幾個衣著考究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玩味變成了錯愕,然後是壓抑不住的憤怒和驚慌。
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正對著場地中央的阿什頓,用口型無聲地咒罵著什麼。
克蘭看懂了。
他在罵:“你這個蠢貨!演砸了!”
原來如此。
一場被寫好了劇本的戲劇。
隻是,主角似乎並不想按照劇本演下去,他選擇了用一種更極端的方式,來砸掉整個舞台。
就在科格那根猙獰的尖角,即將觸及阿什頓胸膛的千鈞一發之際!
時間仿佛被放慢了。
阿什頓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已經準備好迎接那撕裂身體的劇痛。
可他的身體,這個被千錘百煉,將戰鬥本能刻入骨髓的身體,卻在他大腦下達指令之前自己動了!
求生的本能,在一瞬間壓倒了赴死的決心!
他的右腳猛地向側後方一蹬,整個身體以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角度,極限地扭轉開來。
“噗嗤!”
尖角沒能刺穿他的心臟。
但那股無可匹敵的衝勢,依舊讓鋒利的角尖,深深地劃開了他的左肩。
皮甲被輕易撕裂,堅韌的肌肉組織被破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他的鎖骨一直延伸到後肩胛骨。
“嘶——!”
滾燙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他半邊雪白的毛發。
劇烈的疼痛,如同電流般竄遍全身。
也如同當頭一盆冰水,將阿什頓從那種麻木的、一心求死的狀態中,徹底澆醒!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左臂已經完全使不上力,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滾燙的沙地上,發出一陣“滋滋”的輕響。
全場,一片死寂。
隨後,爆發出比剛才更加猛烈的嘩然!
“躲開了!他躲開了!”
“我就知道!白王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擊敗!”
那些壓了阿什頓贏的賭徒,爆發出劫後餘生般的狂喜呐喊。
而另一邊,在那個奢華的貴賓包廂裡,商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狠狠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廢物!連演戲都不會!”
阿什頓沒有理會周圍的一切聲音。
他隻是低著頭,看著自己肩膀上那道猙獰的傷口,感受著生命力隨著血液一同流逝的真實觸感。
他摸了摸臉上濺到的溫熱液體。
是血。
是自己的血。
這股熟悉的鐵鏽味,這股瀕臨死亡的刺激感,反而喚醒了他沉寂已久的某種東西。
是啊……我還不能死。
如果我死了,那些孩子,那些淪為奴隸的族人,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他緩緩抬起頭,那雙原本空洞的金色虎目中,重新燃起了一點火星。
那點火星,在看到對麵因為一擊不中而愈發狂暴的犀牛獸人時,迅速燎原。
去他媽的威脅。
去他媽的劇本。
我是部落的最強悍的戰士,阿什頓!
“吼——!!!”
一聲壓抑了太久的、發自靈魂深處的怒吼,終於從他的喉嚨裡爆發出來!
這聲咆哮,帶著無儘的屈辱、憤怒與決絕!
不再是為了取悅觀眾,不再是為了回應歡呼。
而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猛獸所發出的,最原始的戰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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