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些古老刻痕的表麵,同樣覆蓋著一層薄薄的、但卻仿佛亙古不化的蒼白冰晶。隻是這裡的冰晶似乎被某種力量抑製著,無法像外麵那樣肆虐,但與刻痕本身形成了一種更加深沉、更加穩固的僵持狀態。
坦禹的手指虛撫過那些被冰封的刻痕,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學者般的專注和一絲淡淡的惋惜:“可惜,損毀太嚴重了,又被這‘萬古寒髓’侵蝕封印,能解讀的不足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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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寒髓?他指的是那種恐怖的冰寒力量?
卡拉斯心中一動,忍不住開口問道:“坦禹…先生,您知道外麵那種寒潮,還有這‘萬古寒髓’,究竟是什麼?它們與…與觀測者有關嗎?”
坦禹轉過頭,清澈的目光落在卡拉斯身上,似乎對他能問出這個問題略有讚許。他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卻擲地有聲:“觀測者?他們不過是後來者,一群試圖利用此地殘骸達成自身目的的竊火者罷了。這萬古寒髓,是比他們古老得多的事物,與此地…同壽。”
與這片被稱為“搖籃”的聖地同壽?!
眾人心中巨震!這意味著這種恐怖的冰寒力量,可能從宇宙初開、聖地誕生之時就已存在?!其來曆和位階,恐怕遠超他們的想象!
呂桑德更是激動得身體微顫:“閣下!您是說…觀測者並非此地的原生主宰?他們也隻是…入侵者?”
“主宰?”坦禹輕輕笑了一下,那笑容裡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像是憐憫,又像是嘲諷,“他們連這寒髓的根源都未能觸及,何談主宰?他們所能做的,不過是依附於此地表層,如同苔蘚,竊取一絲殘羹冷炙,執行著他們那可笑的‘絕對秩序’。”
他的話語平淡,卻透露出一種對觀測者極其深刻的不屑,那是一種站在更高維度上的俯視。
“那…這萬古寒髓的根源是什麼?”卡拉斯追問道,他感覺眼前這個人似乎知曉一切秘密。
坦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些被冰封的刻痕,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根源?或許是一場未能完成的創生,或許是一次席卷萬物的終末,又或許…隻是一個古老的錯誤。答案,或許就藏在它們的最後…”
他的手指,指向了石室內側一麵被冰封得最為嚴重、刻痕也最為密集複雜的牆壁。在那麵牆壁的右下角,冰層的顏色明顯更加深邃,幾乎化為幽黑,散發著令人靈魂戰栗的極致寒意。
而就在那片幽黑冰層的中心,眾人隱約看到,似乎凍結著什麼東西…
那似乎是一小片…殘破的、暗金色的…鱗片?
就在眾人試圖看清那是什麼時,石室外那恐怖的撞擊聲和凍結聲,突然停止了。
通道內那洶湧的寒潮,如同它來時一樣突兀地,退潮般消散了。
坦禹收回目光,平靜道:“時間到了。寒潮已退,你們可以繼續前行了。”
他話音落下,那扇緊閉的石門,再次無聲地滑開。門外通道牆壁上,那些被暗爪強化過的星火刻痕依舊在頑強燃燒著,雖然光芒比之前黯淡了許多,但確實成功抵禦住了這一輪的寒潮衝擊,將通道清理了出來。
“閣下!”呂桑德急忙道,“您對此地如此了解,能否…能否指引我們前往寂靜王座?星核絕不能被觀測者掌控!”
坦禹看了看呂桑德,又看了看卡拉斯和暗爪,目光再次掃過他們身上的傷痕和疲憊的神情,微微搖頭:“路,就在腳下。怎麼走,是你們自己的事。”
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疏離。
“不過,”他話鋒微轉,目光再次落到卡拉斯身上,“若遇到‘門’打不開,不妨試試‘星火’,而非蠻力。這裡的很多‘鎖’,認舊不認新。”
說完,他不再理會眾人,轉身重新麵向那布滿刻痕的石壁,仿佛再次沉浸在了他的“研究”之中,那背影普通得就像一個寒窗苦讀的書生,與這險惡的環境格格不入。
眾人麵麵相覷,知道無法再從他這裡得到更多信息。
卡拉斯深深看了坦禹那平凡的背影一眼,將“星火”和“舊”這兩個詞牢記心中,然後對眾人低聲道:“我們走。”
帶著滿腹的震撼、疑惑和一絲新的線索,眾人再次踏入冰冷的通道,向著更深沉的黑暗深處走去。
石室內,坦禹的手指緩緩拂過一處被冰封的複雜刻痕,指尖過處,那頑固的萬古寒髓竟微微消融了一絲,露出下麵一閃而逝的、更加古老的暗金光澤。
他輕輕歎了口氣,低不可聞地自語道:
“星火…雖微,終可燎原。隻是不知…這次燃儘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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