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斯艱難地點頭,聲音沙啞:“…看到了…它們…在學習…模仿…”
“不止。”坦禹打斷他,目光轉向那靜滯的投影,尤其是其體內那些漆黑的脈絡,“它們在篩選。弱的、低效的、錯誤的結構,會被它們吸收、學習然後拋棄。隻有強的、高效的、接近‘真理’的力量體係,才會被它們重點模仿、複製,並試圖…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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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語,揭示了寒髓更加恐怖的特性——它不僅僅學習,它還特麼的挑食!它還搞優化篩選!
“為什麼會這樣?”呂桑德聲音顫抖地問道,這真相幾乎摧毀了他的認知。
“誰知道呢。”坦禹聳聳肩,似乎對根源並不感興趣,“或許是某種宇宙級的寄生蟲,或許是某個失敗實驗的逃逸產物,又或者…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冰冷的自然選擇機製。重要的是…”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卡拉斯身上:“你現在知道,為什麼外麵的觀測者,對你們這種‘不穩定變量’,那麼感興趣了嗎?”
卡拉斯心中一寒!
觀測者追求絕對秩序,排斥一切變量。而寒髓這種恐怖的東西,其特性就是瘋狂學習和模仿各種“變量”!觀測者鎮壓星核,或許不僅僅是為了能量,更是為了封鎖甚至研究這種恐怖瘟疫?!他們害怕任何新的、強大的“變量”出現,被寒髓學習模仿後,誕生出更無法控製的怪物?!
“那…那星核…”汐雅臉色蒼白地問。
“它既是受害者,也是培養皿。”坦禹語氣依舊冷淡,“被寒髓侵入,被鎖鏈鎮壓抽取能量,同時也在無時無刻不被研究、被模仿。觀測者想控製的,從來不隻是能量,更是這種‘模仿’的機製本身。”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骨升起,比萬古寒髓的冰冷更加刺骨。
“必須必須摧毀它!”獨眼船長咬牙道。
“摧毀?”坦禹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話,嘴角扯了一下,“拿什麼摧毀?你的勇氣?還是你那把生鏽的切割器?你們剛才也看到了,除非力量層次絕對碾壓,否則任何攻擊都可能成為它學習的養料。更何況,它現在和星核幾乎長在一起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那麵巨大的原始刻錄壁。
“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像外麵那個大家夥一樣,”他指了指靜滯的投影,“把自己和它一起封起來,等一個不知道會不會來的、更厲害的後來者。”
絕望的氣氛再次彌漫開來。
坦禹卻似乎並不在意眾人的絕望,他踱步走到那靜滯的投影前,目光落在其伸向刻錄壁的手指上。
“不過嘛,這家夥雖然蠢,死得也慘,但臨死前,倒是歪打正著,做了件有點意思的事。”他忽然說道。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他伸出手指,極其隨意地,在那靜滯投影的指尖前方,那絕對凝固的空間中,輕輕一點。
嗡…
那靜滯力場,竟然如同水波般,以他的指尖為中心,蕩漾開一圈細微的漣漪!
就在漣漪蕩過投影指尖與刻錄壁之間那最後一絲微小縫隙的瞬間——
一點極其黯淡、卻無比純粹的星辰微光,從投影的指尖逸散出來,並非能量,而是一段高度壓縮的、蘊含著最後明悟與決絕的…信息流!
這信息流並未射向刻錄壁,而是被坦禹指尖那奇異的漣漪引導著,化作一道微光,直接沒入了…卡拉斯的眉心!
卡拉斯身體一震,海量的信息瞬間湧入他的真印!
那不是記憶碎片,而是一份…圖紙?一份…未完成的、卻指向某個終極解決方案的…構想藍圖!
其核心思路並非對抗或摧毀,而是…“誘導”、“分流”、“重構”!利用寒髓模仿與學習的特性,為其提供一個更加“完美”、更加強大、但其內部卻預設了終極陷阱的“模仿模板”,誘導其全部力量進行轉移複製,最終使其脫離星核,並自我陷入邏輯閉環而崩解!
這個構想瘋狂而大膽,需要對法則有著極致的理解與架構能力!
而這藍圖的關鍵核心,正需要利用到…那麵原始法則刻錄壁上記載的、最本源的幾種法則架構方式!
阿斯塔羅在最後關頭,想出的不是同歸於儘的方法,而是一個真正可能解決問題的、天才般的構想!但他已沒有力量和時間去實現。
現在,這份未完成的藍圖,傳給了卡拉斯。
信息傳輸完畢,坦禹收回手指。那靜滯的投影似乎徹底耗儘了最後一絲殘存的力量,變得更加透明了幾分。
坦禹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腦子比力氣好用點,雖然也就一點點。”他評價了一句,不知是在說阿斯塔羅,還是在說卡拉斯。
然後,他轉身,看向那麵巨大的原始刻錄壁。
“好了,課也補了,小抄也給你了。”他語氣依舊平淡,“能不能看懂,能不能用上,看你自己的造化。”
“提醒一句,‘外麵’那些家夥,可不會給你們太多時間慢慢研究。”
說完,他的身影再次如同融入水麵般,緩緩變淡,消失不見。
隻留下平台上,消化著恐怖真相與龐大信息的卡拉斯,以及一群不知所措、卻又因那最後一縷微光而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同伴。
還有那麵,記載著萬物初始法則的、巨大的、冰冷的——
原始刻錄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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