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是絕對的內部機密。除了他們自己人，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秘書的臉色徹底變了，他轉頭和身後的護衛低聲交流了幾句，顯然是在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偽。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看向陸峰的眼神裡，充滿了震驚。
“讓他進來。”秘書對門口的中國戰士說道，“德米特裡先生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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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的戰士得到了命令，這才打開了鐵門，但依舊用警惕的眼神盯著陸峰。
陸峰放下了手，在兩個蘇俄護衛一前一後的“護送”下，走進了這座龍潭虎穴。
領館內部，燈火通明。走廊裡鋪著厚厚的地毯，牆上掛著列·寧和斯·大林的畫像。
陸峰被帶到了二樓的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裝修得十分奢華。
一個身材魁梧，留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麵，手裡端著一杯酒，靜靜地看著他。
他就是德米特裡。
他的眼神，像西伯利亞的寒風，似乎能看透人心。
“坐。”德米特裡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陸峰順從地坐下，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
“你知道襲擊我們的人是誰？”德米特裡晃了晃酒杯，沒有繞圈子，直接問道。
“是的，先生。”陸峰咽了口唾沫，“他們叫‘山鬼紅刃’，一男一女，是從長白山來的。他們非常厲害，我親眼看到他們……”
陸峰開始半真半假地，講述自己“偷聽”和“目睹”到的一切。他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意中卷入事件，被“山鬼紅刃”的狠辣手段嚇破了膽，為了保命和一點點賞金，才來告密。
他的表演，天衣無縫。
德米特裡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陸峰說完，他才開口問道：“你說的這些，很有趣。但是，我怎麼相信你？”
“我……我這裡有他們掉的東西！”陸峰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片，遞了過去。
上麵，同樣畫著那個“神之血”的符號。
德米特裡身後的一個護衛走上前，接過紙片，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危險後，才交給了德米特裡。德米特裡看著那個熟悉的符號，眼睛眯了起來。
他拿起桌上的另一張紙片。兩張紙片上的符號，非常的像。
“很好。”德米特裡點了點頭，似乎是相信了陸峰的話。他站起身，走到酒櫃旁，又倒了一杯酒。
“為了感謝你提供的情報，這杯，我敬你。”
他把酒杯遞給陸峰。
陸峰受寵若驚地站起來，雙手接過酒杯。
就在他接過酒杯的瞬間，德米特裡突然用俄語問了一句：“你父親叫什麼名字？他以前在哪個小組？”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猝不及防的，用來測試他身份的陷阱。
如果陸峰有任何猶豫，或者回答不上來，他今天就彆想走出這個門口。
但陸峰的反應，快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父親叫瓦西裡·彼得洛夫！”陸峰幾乎是脫口而出，臉上還帶著些許回憶的悲傷，“他……他隻是外圍人員，負責傳遞一些消息，沒有固定的小組。後來……後來在一次衝突中，他失蹤了。”
這個回答，完美無缺。既解釋了自己為什麼知道“烏鴉”，又說明了為什麼組織內部的檔案裡，可能查不到他父親的名字。
德米特裡看著陸峰的眼睛。
那雙眼睛裡，有恐懼，有貪婪，有悲傷……唯獨沒有說謊的痕跡。
他終於笑了。
“好，喝了這杯酒，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了。”德米特裡拍了拍陸峰的肩膀，“去領五百塊錢。以後，有什麼關於‘山鬼紅刃’的消息，隨時向我彙報。”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陸峰激動得語無倫次，端起酒杯，就要一飲而儘。
就在酒杯即將碰到嘴唇的瞬間，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撞開了。
一個蘇俄人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
“不好了！”他氣喘籲籲地喊道，“院子裡所有的暗哨都失去了聯絡！樓頂……樓頂有情況，我們的人正在和入侵者交火！”
“什麼？！”德米特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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