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嵐主動站起來，手腳麻利地幫著薑淑雲收拾碗筷。
她雖然不會做飯，但洗碗掃地這些活，跟著學了幾次，已經乾得有模有樣。
薑淑雲看著她，嘴上說著“放著我來”，但心裡卻是很受用。
她覺得這個未來的兒媳婦，雖然不善言辭，但勤快，實在，這就夠了。
陸峰想去幫忙，被薑淑雲一把推開了。
“你去歇著，一天到晚在外麵跑，不累啊？這裡有我們就行。”
陸峰隻好作罷。他走到院子裡，心裡盤算著接下來的事。
晚上，薑淑雲燒了熱水，讓陸峰和嵐都好好燙了個腳，驅驅寒氣。
等陸靈睡下後，薑淑雲把陸峰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小峰，你跟媽過來一下。”
陸峰跟著進了屋，薑淑雲關上門，拉著他在炕沿上坐下。
“媽，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薑淑雲沒說話，先是歎了口氣，然後看著兒子，眼神裡既有欣慰，又有擔憂。
“小峰啊，你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你在外麵做的大事，媽不懂，也不問。媽隻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家。”
“媽，我……”
“你聽我說完。”薑淑雲拍了拍他的手，“嵐是個好姑娘，這一點，媽看得出來。她心眼實，對你，對小靈，對我都好。她看你的眼神，我年輕的時候也這麼看過你爹。”
聽到母親這麼說，陸峰心裡一鬆。
“就是……”薑淑雲話鋒一轉，“媽看得出來，你們倆，都不是省心的人。你們這次出去，肯定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我不說，不代表心裡沒數。”
她握緊了兒子的手，“不求你大富大貴，也不求你當什麼大英雄。媽就求你一件事，平平安安的。你和嵐，都要平平安安的。”
“媽，我知道。”陸峰的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母親什麼都知道，她隻是選擇不說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著他。
“還有一件事。”薑淑雲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跟嵐丫頭，打算什麼時候把事兒給辦了？”
“啊？”陸峰沒想到母親會問得這麼直接。
“啊什麼啊！”薑淑雲瞪了他一眼，“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跟著你，住在咱們家，村裡人嘴碎，說閒話的不少。你得給人家一個名分，不能讓人家受了委屈。”
“咱們家現在條件好了，不能虧待了人家姑娘。等過了年，找個好日子，去公社把證領了，再擺上幾桌，把事兒定下來。你看行不？”
母親的催婚，讓陸峰有些哭笑不得，但心裡卻是踏實的。
“媽，這事……我跟嵐商量商量。”
“行，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但不能拖太久。”薑淑雲囑咐道。
從母親房間裡出來，陸峰的心情很複雜。有感動，也有壓力。
他知道，自己和嵐的未來，還充滿了太多的未知和危險。現在就談婚論嫁，對他，對嵐，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沒有立刻睡下。
他能感覺到，隔壁房間的嵐，氣息也很平穩，似乎已經睡著了。
他反鎖了房門，從炕琴下麵的一個夾層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個從哈爾濱安全屋裡得到的木盒子。
他打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