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還殘留著一點食物的油漬。
陸峰湊過去看了一眼，確定這是一張蘇製軍用壓縮餅乾的包裝紙，上麵印著紅星和俄文。
“烏鴉的人。”陸峰低聲說道。
秦鋒則在另一邊有了發現，他從一叢灌木裡，撿起一個空罐頭和一個團鄒的煙盒。
“駱駝煙，老美的。”秦鋒說。
一個地方，同時出現了蘇聯和美國的物資。
這說明什麼？
說明至少有兩撥人，在不久前，都曾在這裡停留。
他們是偶遇，還是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是先後到了這裡？
“不對。”嵐忽然開口，她指著火塘邊的一處地麵。
那裡的泥土有被翻動過的痕跡，很新鮮。
陸峰走過去，用匕首輕輕撥開表層的泥土。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散出來。
隨著泥土被一點點撥開，一截蒼白的東西露了出來。
那是一截人的手指。
手指的主人，似乎在死前經曆了極大的痛苦，指節扭曲，指甲裡嵌滿了黑色的泥。
陸峰繼續往下挖。
很快，一具完整的屍體，呈現在三人麵前。
死者是一個高大的白人，身上有多處利器傷，但致命傷在喉嚨，一刀斃命，手法乾淨利落。
從他身上的裝備和衣物來看，是“烏鴉”的人。
一個蘇聯特工，死在了這裡。
是被美國人殺的？
陸峰檢查了一下屍體，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屍體上的傷口，雖然致命，但更像是某種野獸的爪痕，傷口撕裂，很不規則。
而且，死者的臉上，還保持著一種極度驚恐的表情，似乎在死前看到了什麼無法理解的東西。
最詭異的是，他的武器，一把tt33手槍，還好端端地插在槍套裡，沒有拔出來。
這說明，他是在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瞬間殺死的。
能讓一個訓練有素的克格勃特工連槍都來不及拔就被秒殺，這絕不是普通人類能做到的。
是紅河穀那個所謂的“魔鬼”？
那麼又是誰埋了他的屍體？
陸峰的目光，落在了屍體緊握的右手上。
他費了點力氣，才把那隻僵硬的手掰開。
屍體的手心裡，攥著一小塊黑色的、像是燒焦了的木炭片一樣的東西。
陸峰將那東西拿起來，借著微弱的星光仔細查看。
這不是木炭。
它的質地很堅硬，表麵布滿了不規則的紋路，像某種生物的鱗片。
陸峰將它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刺鼻的硫磺和腐臭味。
這個東西，陸峰見過。
陸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批紅色鱗片，正是在黑風口，從李鐵胸口剝落的那枚，大小不同但質地與這個非常相似。
不難猜想，這裡有其他生物，甚至……是人，也發生了類似的變異。這一點陸峰早有準備。
就在這時，秦鋒忽然抬起頭，看向東邊的山林。
“有東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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