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撞擊牆壁的巨響，讓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白芷站在門口，手裡還攥著那根作案工具——細鐵絲，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像兩把飛刀，盯著床上那兩個姿勢極其不雅的人。
“陸峰！你個混蛋！！！”
這一聲怒吼，把正沉浸在藥物幻覺邊緣的凱瑟琳嚇得渾身一激靈，竟然硬生生清醒了幾分。
陸峰也是一愣，隨即無奈地歎了口氣，鬆開了鉗製凱瑟琳的手。
“白芷，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們為什麼要把床搖得這麼響？解釋為什麼你要讓她‘忍著點’？”白芷氣得眼圈都紅了，大步衝過來，一副要手撕渣男的架勢，“我還以為你是為了乾正事才來的，沒想到你是為了......”
凱瑟琳此時也趁機從陸峰身下爬了出來。
她捂著被毒針刺破的手臂，踉踉蹌蹌地走到梳妝台前，翻出一瓶淡藍色的藥水，仰頭灌了下去。
那是針對致幻劑的專用解毒劑。
“咳咳……”
凱瑟琳劇烈地咳嗽了幾聲，那種眩暈感終於慢慢消退。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睡袍，看了一眼滿臉怒容的白芷，又看了一眼正一臉無辜的陸峰，突然覺得這場麵有點好笑。
“這位小姐，雖然我很不想打擾你們的爭吵，但能不能先把門關上？”凱瑟琳靠在櫃子上，虛弱地說道，“我不想讓全船的人都來看。”
白芷狠狠瞪了她一眼，反手把門甩上，然後指著陸峰：“說！你們剛才到底在乾什麼！”
陸峰攤了攤手，指了指床上那根泛著藍光的毒針。
“如你所見，打架。”
“打架？”白芷冷笑，“打架能打出那種聲音？她說‘紮進去了’又是什麼意思？”
陸峰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指著那根針：“這根針紮進她肉裡，確實挺深的。至於其他的……那是戰術需要，為了讓她分心。”
“戰術需要？”白芷一臉不信，“我看你是色心大起吧！”
“好了。”
凱瑟琳打斷了這充滿酸臭味的爭吵。
她現在的臉色有些蒼白，解毒劑雖然有效，但副作用讓她渾身無力。
她知道，自己現在就像案板上的魚肉，根本不是陸峰的對手。
“既然被抓了現行，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凱瑟琳深吸了一口氣，那種嫵媚的氣質消失了，表現出了一種職業特工的乾練。
“我是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的特工，代號‘葉卡捷琳娜’。”
她看了一眼陸峰。
“巴倫那個蠢貨，不僅僅是個軍火商。他在東柏林利用我們的叛徒，盜取了一份絕密情報——關於‘獵戶座’新型導彈的微縮膠卷。那是蘇聯最頂尖的國防機密。”
“我是來清理門戶，順便追回膠卷的。”
陸峰並不意外，他早就猜到了七八分。
“所以，你殺了漢斯？”
“是。”凱瑟琳坦然承認，“我以為膠卷在他身上，但他死前嘴很硬，直到我搜遍了他的全身也沒找到。所以我才懷疑在你手裡。”
說到這裡，凱瑟琳突然看向陸峰，眼神裡多了一絲懇求。
“還有巴倫輸給你的那枚戒指，也是對於這份情報至關重要。”
“陸先生，我知道你是華人。現在中蘇是盟友，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美國。這份膠卷絕對不能落入美國人手裡，否則會對社會主義陣營造成巨大的威脅。”
她打出了“中蘇友誼”這張牌。
“陸先生，看在友誼的份上，能不能幫幫我？隻要你幫我找到膠卷，蘇聯會記住這個人情。”
陸峰笑了，他走到凱瑟琳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凱瑟琳同誌。中蘇友誼當下好像名存實亡了。”
陸峰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我幫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有什麼好處呢？”
凱瑟琳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芷，又看了一眼陸峰，突然把睡袍的領口往下拉了拉，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隻要你能把戒指和膠卷給我……我的人，隨你處置。”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充滿了決絕。
為了任務，她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身體。
“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