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膝蓋微曲,像是坐在一把看不見的椅子上。”
“腰背挺直,下巴微收,舌抵上顎,氣沉丹田。”
王虎一邊說著口訣,一邊糾正著趙小龍的姿勢。
這是最基礎的馬步樁,也是所有功夫的根基,看似簡單,實則最考驗人的意誌。
“手抬起來,抱圓,像是抱著一個大西瓜。”
“不許動。”
趙小龍咬著牙,按照王虎的要求,擺出了一個並不標準的馬步。
才過了一分鐘,他的雙腿就開始打顫,酸痛感如同潮水般湧來,加上身上的傷,更是痛苦萬分。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滴進眼睛裡,辣得生疼。
但他硬是一動不動,死死地盯著前方。
王虎站在一旁,看著月光下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這小子,有點意思,隻要這股氣不散,將來,必成大器。
十幾分鐘後。
趙小龍雙腿開始打晃,最後噗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行了,今天就到這。”
王虎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也沒去扶他,轉身往屋裡走。
“自己爬起來,洗個澡睡覺。”
“好!”
趙小龍在後麵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臉上卻笑開了花。
王虎走進堂屋,徑直推開了劉桂蘭的房門。
此時,劉桂蘭正靠在床頭不停地咳嗽,那咳嗽的聲音聽得讓人揪心。
“阿姨,我給您紮幾針。”
王虎也沒廢話,坐在床邊,指尖寒芒一閃,幾枚銀針如同變戲法一般出現在手中。
第一針,肺俞穴。
第二針,膻中穴。
第三針,足三裡。
隨著銀針刺入,原本還在劇烈咳嗽的劉桂蘭,呼吸竟然肉眼可見地平穩了下來。
那張蠟黃的臉上,也慢慢浮現出了一絲紅潤。
“神了……”
劉桂蘭感覺胸口那塊壓了幾年的大石頭,突然就被搬走了,呼吸通暢得像是年輕了十歲。
“虎子啊……你這本事……真是神仙下凡啊……”
劉桂蘭激動得抓著王虎的手不肯鬆開。
“阿姨,你這是鬱結成疾,再加上常年勞累。”
王虎收了針,從隨手寫了個方子,遞給正好來堂屋的趙曉倩。
“明天去藥房抓藥,按方子吃半個月,能除根。”
“真的?!”
趙曉倩拿著方子的手都在抖。
為了給母親治病,家裡早就掏空了,沒想到王虎幾針下去就能除根!
這恩情,哪怕是把自己賣了都還不起啊!
忙活完這一切,夜已經深了。
村子裡的狗叫聲都停了,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王虎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十一點多了。
“行了,我也該回去了。”
王虎站起身,剛要往外走,一雙溫軟的小手,突然急切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彆……彆走!”
趙曉倩臉紅撲撲的,眼神裡滿是挽留。
“這麼晚了,你回家是不是要很遠啊?多不安全。”
“沒事,我有車。”
“那也不行!”
趙曉倩倔強地擋在門口,像是怕他跑了一樣。
劉桂蘭也在屋裡喊道:“虎子,要不,就在家湊合一宿吧!”
盛情難卻。
王虎看著趙曉倩那期盼的眼神,隻好點了點頭。
“那就打擾了。”
可緊接著,一個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麵前。
怎麼睡?
趙家這老房子,統共就三間能住人的屋。
劉桂蘭身體不好,單獨睡一間。
趙小龍是個大小夥子,也是單獨睡一間。
剩下的一間……是趙曉倩的閨房。
兩分鐘後。
王虎來到了趙曉倩的房間裡。
這屋子不大,收拾得很乾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兒,那是獨屬於少女的味道。
牆上貼著幾張泛黃的明星海報,角落裡擺著一張單人床。
“虎哥……我去給你打水擦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