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辟昏迷一日夜,再醒來時,已身處西進大軍行營的馬車之內。車身微微顛簸,窗外是不斷向後掠去的關中平原景象。體內能量浩蕩奔騰,已恢複至4200點,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飽滿凝練,仿佛經過地底那場“規則對決”的淬火,意誌愈發堅韌。
【叮!深度恢複結束,狀態回滿。成功摧毀‘幽影’洛陽核心,名望穩固,聯軍氣運加持效果微幅提升。能量上限穩固在5800點。】
他掀開車簾,正看到劉備策馬行在車旁,關羽、張飛一左一右護衛。
“賢弟,你醒了!”劉備臉上憂色儘去,化為欣喜,“感覺如何?華佗先生來看過,隻說你是心神損耗過度,需靜養,開了一些安神補氣的方子。”
“大哥,我沒事,好得很!”劉辟咧嘴一笑,靈活地跳下馬車,活動了一下筋骨,“咱這身子骨,杠杠的!這是到哪兒了?”
“已過函穀關舊地,距潼關不足三百裡。”曹操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勒住馬韁,等劉辟上前,“辟兄弟此番醒來,氣色更勝往昔,真乃吉人天相。”
聯軍主力正在廣袤的原野上迤邐而行,旌旗招展,士氣看似高昂,但劉辟【區域精準共鳴】稍稍展開,便感知到一股潛藏在下的焦慮與迷茫。連破虎牢、洛陽,目標直指長安,但接下來具體該如何打?是強攻潼關天險,還是另尋他路?董卓在長安經營日久,又有呂布殘部彙合,當真已是窮途末路?諸侯們表麵服從袁紹號令,私下裡的小算盤從未停歇。
“曹公,大哥,我看大夥兒這心裡,沒啥底啊?”劉辟歪頭問道。
曹操歎了口氣,低聲道:“正是。潼關之險,猶勝虎牢。董卓收縮兵力,負隅頑抗。強攻傷亡必巨,遷延日久,恐生變故。袁本初意在穩紮穩打,圍困潼關,斷其糧道。然長安城堅,恐非短期可下。”
劉備也皺眉道:“且‘幽影’未除,其在洛陽受創,必不甘心,長安恐有其更多布置。”
當晚,大軍安營紮寨。袁紹再次召集諸侯及核心將領、謀士於中軍大帳,商議進軍策略。帳內吵吵嚷嚷,如同集市。
以袁紹、審配為首的一派,主張重兵圍困潼關,分兵掠取周邊郡縣,斷長安外援,待其糧儘自潰。“潼關天險,強攻徒損兵力,當以王道伐之,不成而屈人之兵!”審配引經據典,說得唾沫橫飛。
以袁術、部分兗州將領為首的一派,則嚷嚷著要分兵繞道,從武關或其他小路入關中,搶在彆人之前直撲長安,仿佛長安已是任人取用的蛋糕,去晚了就沒了。
還有如韓馥等保守派,則麵露難色,暗示糧草轉運艱難,是否先穩固洛陽,再從長計議。
爭吵不休,莫衷一是。袁紹高坐其上,看似傾聽,實則也難以決斷,優柔寡斷的本性暴露無遺。
曹操與劉備坐在一旁,眉頭緊鎖。他們都看出,圍困耗時太久,變數太多;分兵冒進,則易被董卓逐個擊破;穩固洛陽更是扯淡,等於給董卓喘息之機。
劉辟聽得直打哈欠,這些爭論在他聽來,不是過於理想化,就是過於短視,要麼就是純粹怕死。他掏了掏耳朵,慢悠悠地站起身。
“諸位,吵累了沒?喝口水潤潤嗓子?”他拿起案幾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喝下。
帳內爭吵聲不由得一滯。所有人都看向他,目光複雜。如今劉辟開口,無人敢再輕易忽視。
袁紹強笑道:“辟兄弟有何高見?”
“高見談不上,”劉辟放下水杯,走到那張巨大的關中地圖前,拿起一根令箭,點了點潼關的位置,“我就有幾個小問題,想請教一下各位大佬。”
他首先看向審配:“審軍師,您說要圍困潼關,斷其糧道,待其自潰。請問,董卓在長安經營多年,府庫充盈,他能撐多久?一年?兩年?咱們這幾十萬大軍,人吃馬嚼,一天消耗多少糧草?咱們的糧道能撐多久?彆到時候董卓沒餓死,咱們自己先揭不開鍋了!更何況,您就能保證咱們後方那些‘自己人’,不會在糧草上動點手腳?彆忘了洛陽府庫前那點破事!”
【叮!以現實後勤問題直指‘圍困派’理想化漏洞,引發眾人對糧草和內部問題的擔憂,能量+20!】
【當前能量:42205800】
審配頓時語塞,臉漲得通紅。
劉辟令箭一轉,又指向嚷嚷分兵的袁術等人:“還有嚷嚷分兵搶功的,你們認識路嗎?知道哪條小路能走大軍嗎?就算你們找到了,鑽山溝的時候,要是被西涼軍或者‘幽影’埋伏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麼辦?到時候是你們搶長安的功勞,還是給董卓送人頭、給我們添亂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