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護脈陣的臨時審訊室裡,煤油燈的火光搖曳,映著被綁在陽鐵柱上的黑袍人——他是張舵主斷後時擒獲的黑石弟子,袖口繡著“輔煞”二字,顯然是負責陣眼調度的核心成員。趙磊握著推背羅盤站在一旁,羅盤綠光斜照在黑袍人臉上,逼得他不敢直視:“昨天午時總攻,除了煞核撞擊天樞陣眼,還有什麼後手?”
黑袍人牙關緊咬,直到張舵主將龍紋令牌貼近他的氣脈,令牌綠光刺痛其陰脈,他才痛呼出聲:“彆……我說!總舵主在九煞連環陣外,還布了‘七星輔煞陣’!七個輔陣眼藏在秦嶺各氣脈節點,總攻時會同時引爆,強化煞核的衝擊力……就算你們守住天樞陣眼,護脈陣也會被震碎!”雷道長的拂塵猛地拍在桌上:“輔陣眼在哪?”黑袍人卻眼神渙散:“我不知道具體位置……隻有‘相煞使’能操控,他的相術能隱藏陣眼氣脈……”
眾人臉色驟變,葉相師的七星相術盤此時瘋狂轉動,盤針毫無規律地搖擺:“是‘相氣遮天術’!黑石的相煞使能扭曲局部氣脈,讓輔陣眼的陰煞波動與自然煞氣融合,普通相術根本查不到。”趙磊看向推背圖,畫卷上的九煞連環陣外,果然有七道微弱的黑色虛線,卻模糊不清無法定位。陳曦攥緊手中的氣脈鏡,鏡麵上的相氣因焦慮而紊亂——她想起犧牲的淩雲和林萬山,若找不到輔陣眼,所有人的堅守都將白費。
“我來試試。”陳曦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異常堅定,“我曾跟著師父學過‘相氣追根術’,能通過主陣眼的氣脈共振,追蹤輔陣的同源煞氣。但這需要我將相力催動到極致,可能會暫時失去相覺。”趙磊立刻反對:“太冒險了!你的相力剛恢複,強行催動會傷及根本!”陳曦卻將氣脈鏡貼在推背圖上,鏡麵與畫卷的青光產生共鳴:“趙磊,我們沒有時間了!午時總攻前,必須找到輔陣眼的薄弱處!”
眾人將陳曦護在護脈陣中央的聚陽陣眼旁,張舵主用龍紋令牌牽引龍脈陽氣,在她周圍布下“陽脈護心陣”;雷道長將昆侖的“雷紋玉”放在她掌心,借雷氣穩定其相力;趙磊則握著推背羅盤,實時監控她的相氣波動。陳曦閉上雙眼,將相力緩緩注入氣脈鏡,鏡麵漸漸浮現出九煞連環陣的氣脈圖譜,主陣眼的黑色氣柱如巨樹紮根,七條細脈向秦嶺深處延伸——正是輔煞陣的氣脈。
“找到了!”陳曦的額角滲出冷汗,鏡麵上的一條細脈突然閃爍紅光,“正北方向三十裡的‘寒潭溝’,輔陣眼的氣脈最弱!那裡的陰煞與寒潭水汽交融,相氣波動有細微斷層!”推背圖此時泛著金光,寒潭溝的位置浮現出詳細圖譜:“此為七星輔煞陣的‘坎位陣眼’,屬水煞屬性,與主陣眼的火煞屬性相衝,是唯一可單獨破拆的輔陣——破除此陣,其餘六陣的煞力會衰減三成!”
就在此時,護脈陣西側突然傳來煞霧炮的轟鳴,黑石的小股部隊竟趁虛偷襲。葉相師立刻帶人增援,卻發現偷襲者的目標並非陣眼,而是故意引爆煞霧,乾擾陳曦的相氣追蹤。“是調虎離山!”趙磊立刻催動聚陽鼎,金色的陽炎之氣將陳曦籠罩,“陳曦,集中精神!我來擋著!”他衝出陣外,桃木劍揮出陽脈劍氣,將偷襲的黑袍人逼退,餘光卻瞥見陳曦的氣脈鏡泛起裂紋——她的相力已瀕臨極限。
陳曦的眼前漸漸發黑,寒潭溝的氣脈圖譜開始模糊,她想起師父曾說的“相由心生”,強行將犧牲戰友的麵容刻在腦海:“周叔、淩雲、林隊……我不能讓你們白死!”掌心的雷紋玉突然發燙,雷氣與她的相力融合,鏡麵上的相氣瞬間暴漲,寒潭溝陣眼的細節清晰浮現:“陣眼核心是‘水煞晶’,藏在寒潭底部的‘陰竅’中,周圍有三名黑袍人守護,其中一人就是相煞使!”
“收力!”趙磊趕回陣中,及時按住陳曦的肩膀,氣脈鏡“哢嚓”一聲裂開兩道細紋,陳曦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卻笑著指向推背圖:“找到了……水煞晶的‘相氣死門’在晶核東側三寸,那裡是相煞使布陣時的疏漏,相氣波動最弱!”推背圖此時自動聚焦寒潭溝,標注出“死門防禦:僅一層陰煞盾,需雷法破盾,陽脈碎晶”的字樣,與陳曦的探查結果完全吻合。
眾人將陳曦扶到石床休息,張舵主看著推背圖上的寒潭溝地形,眼中閃過決斷:“寒潭溝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它是輔煞陣的關鍵,必須提前拔除。我帶洛陽弟子正麵牽製,雷道長用雷法破盾,趙小友和陳曦姑娘……”趙磊卻搖頭,將推背圖上的輔煞陣與主陣眼連線:“拔除此陣後,黑石總舵主必會察覺,總攻可能提前。我們不能分兵過多,最多帶五人突襲,速戰速決!”
葉相師的相術盤突然指向寒潭溝方向:“相術盤顯示,相煞使正在加固水煞晶的防禦,但他的相氣波動不穩——應該是剛才乾擾陳曦時耗損過大。這是我們的機會!”陳曦掙紮著坐起身,從懷中掏出半塊“相氣玉”:“這是師父留給我的,能短暫隱藏五人的相氣。寒潭的陰竅與龍脈支流相連,破陣後可以借龍脈之氣快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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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襲隊伍很快確定:趙磊帶隊,負責用陽脈力碎晶;雷道長隨行,以雷法破陰煞盾;張舵主和兩名洛陽精銳負責牽製守衛,其中一名正是李山——他要為師父周伯複仇。臨行前,陳曦將氣脈鏡塞給趙磊:“鏡麵上有我標記的死門位置,相氣玉的效力隻有半個時辰,必須在寅時前撤退!”她的眼神格外認真,“若遇到危險,不要管水煞晶,先保住自己——你是聯盟的核心,不能出事。”
寅時的寒潭溝被濃霧籠罩,潭水泛著黑色的寒氣,趙磊等人借著相氣玉的掩護,悄悄摸到潭邊。雷道長的拂塵輕揮,三道雷符無聲無息地飛向潭中守衛生,藍色的雷光瞬間將三人籠罩。張舵主和李山立刻衝上去,陽鐵劍與陽氣步槍配合,將兩名黑袍人斬殺,唯獨相煞使借著相氣遁走,卻在潭邊留下一道相氣標記——直指鬼見愁峽穀的主陣眼。
趙磊趁機跳入寒潭,聚陽鼎的雷火紋路在水中亮起,驅散刺骨的陰寒。潭底的陰竅泛著綠光,水煞晶就嵌在竅中,東側三寸果然有一道細微的相氣斷層。他將陽脈力注入桃木劍,精準刺向死門:“陽脈訣·碎晶!”桃木劍刺入晶核,水煞晶發出一聲脆響,瞬間崩裂。寒潭的陰煞之氣如潮水般退去,推背圖上的七道虛線,一道徹底消失,其餘六道的光芒明顯暗淡。
撤退途中,趙磊發現相煞使留下的相氣標記竟與推背圖的主陣眼氣脈相連,順著標記追蹤,竟在鬼見愁峽穀外圍發現了黑石的“傳訊陣”——相煞使正在向總舵主彙報輔陣被毀的消息。雷道長想毀掉傳訊陣,趙磊卻攔住他:“留著它,我們可以用相氣玉偽造消息,誤導黑石總攻的時間和路線。”他看著推背圖上重新標注的主陣眼防禦圖,眼中閃過精光,“217章的突襲計劃,有了!”
返回護脈陣時,陳曦已能勉強起身,看到推背圖上消失的虛線,她露出久違的笑容。趙磊將偽造消息的計劃告知眾人,雷道長撫須稱讚:“用黑石的傳訊陣騙他們,好計!我們可以謊稱輔陣完好,誘他們按原計劃午時總攻,再提前突襲主陣眼的坎位陰竅!”推背圖此時泛著金光,在主陣眼坎位標注出“突襲最佳時機:巳時三刻,相煞使換防之際”,為後麵的決戰計劃敲定了核心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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