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撥動一根生鏽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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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聲極輕、卻仿佛能穿透神魂的奇異鳴響，毫無征兆地在密室中響起。
懸浮的圓盤猛地一震。
那圈吞噬光線的扭曲光暈，在這一瞬間，竟像心臟般收縮了一下，隨即，一抹微弱到極致的銀藍色光華，從圓盤最中心的一道裂縫中，一閃而逝！
李聞道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死死地盯著那塊圓盤，嘴巴無意識地張開，下巴都快要脫臼。
動了！
這塊沉寂了數月，無論他們用什麼方法都無法讓其產生絲毫變化的死物，竟然……動了！
隻是被那個女人用手指在空氣中輕輕劃了一下？
這……這怎麼可能？！
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那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他隻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椎骨升起，讓他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看向淩雲溪的背影，那道在黑暗中依舊顯得纖弱的身影，此刻在他眼中，卻變得比這間密室，比這塊古老的圓盤，更加神秘，更加深不可測。
淩雲溪沒有理會身後之人的驚駭。
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與那塊圓盤的共鳴之中。
就在剛才，她撥動那根法則之線的同時，一絲微弱的信息，順著那根線條，反饋回了她的神魂之中。
那是一幅破碎的畫麵。
無垠的星空，璀璨的星河，一座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宏偉的白玉門戶，矗立在宇宙的中央。門戶之前，無數道流光穿梭往來，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世界的坐標。
這塊圓盤，是一個上古傳送陣的核心部件。
一個能夠跨越星域、進行超遠距離傳送的偉大造物的……殘骸。
“原來如此。”
淩雲溪心中了然，她收回手指，指尖的神魂之火也隨之熄滅。
“此物，名為‘星軌陣盤’。”她轉過身，隔著鬥笠的青紗，平靜地看向已經徹底石化的李聞道，“是上古時期，用於構建跨界傳送陣的核心之一。”
“跨……跨界傳送陣？”
李聞道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這個名詞他隻在最古老的野史傳說中看到過。據說上古時期的大能，可以一步跨越一個世界，所依靠的，便是這種神話般的造物。
他臉上的表情，從極致的震驚，迅速轉變為一股無法遏製的狂喜。
發了！這次真的撿到寶了！
這東西若是修複，哪怕隻能修複萬分之一的功能，其價值也……
“可惜，”淩雲溪接下來的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他所有的幻想，“它已經壞了。”
“壞……壞了？”李聞道的笑容僵在臉上。
“陣心已碎，陣紋斷了九成九，維係其懸浮的，不過是最後一絲殘存的空間之力罷了。”淩雲溪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現在的它，連啟動一次最簡單的短距離傳送都做不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之前的判斷沒錯。”
她頓了頓，說出了最後的結論。
“它的確是個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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