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上那些掙紮哀嚎的鬼臉,在接觸到金色火焰的刹那,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直接化作了青煙,被徹底淨化。
金色火線,穿透了盾牌。
然後,輕飄飄地,印在了黑袍護法的胸口。
“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驟然響徹天地。
黑袍護法的身體,猛地一顫,胸前的衣袍完好無損,皮膚也沒有任何燒傷的痕跡。
但他整個人,卻像是被抽走了骨頭一般,劇烈地抽搐起來。他的五官扭曲,雙目暴突,布滿了血絲,仿佛在承受著世間最極致的酷刑。
痛!
不是肉體上的痛,而是源於神魂本源的,被生生灼燒,撕裂的劇痛!
那道金色的火焰,直接穿透了他的肉身,烙印在了他丹田氣海中的元嬰之上。那個黑色的元嬰小人,此刻正抱著頭,瘋狂地打滾,哀嚎,身上燃燒著一層無法撲滅的金色火焰。
“我的元嬰……我的神魂!”黑袍護法驚恐地嘶吼著,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本源,正在被那金色的火焰,一點一點地焚燒,化為虛無。
這種攻擊,比直接毀掉他的肉身,要殘忍一萬倍!
不等他從這劇痛中緩過神來。
空中的淩雲溪,麵無表情地,再次揮出了第二劍。
又一道半月形的金色火線,悄然剝離,無視空間,瞬間出現在黑袍護法的麵前。
“不!”
黑袍護法肝膽俱裂,他再也不敢硬抗,強忍著神魂的劇痛,瘋狂催動秘法,化作一道黑光,向著天邊亡命奔逃。
可是,那火線如影隨形。
無論他逃到哪裡,無論他用什麼秘法,那道火線,總能精準地出現在他的必經之路上,仿佛早已在那裡等待。
他被逼得隻能一次又一次地祭出法寶,催動神通,去抵擋,去消耗那火線的力量。
法寶,在觸碰的瞬間,靈性全失,化為凡鐵。
神通,在火焰麵前,如同泡影,一觸即潰。
他就像一個被貓戲耍的老鼠,在絕望的牢籠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每一次抵擋,都會有一絲金色的火焰,穿透他的防禦,灼燒他的元嬰,讓他的慘叫聲,一次比一次淒厲。
下方,青玄宗的眾人,已經看得呆了。
剛才還不可一世,囂張狂妄的元嬰強者,此刻卻像一條喪家之犬,被追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
局勢,在瞬間逆轉。
然而,吳玄的心,卻沉得更深。
因為他看到,淩雲溪每揮出一劍,她身上,就會多出幾道新的裂痕。
第二劍落下,她的脖頸,她的小臂,都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
第三劍落下,那些裂痕已經蔓延到了她的鎖骨,她的大腿。
金色的神血,從那些裂痕中不斷滲出,將她那身月白色的長裙,染得點點殷紅,又迅速被蒸發。
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去揮出這審判的每一劍!
“夠了!夠了!彆燒了!我投降!我投降!”
終於,在被第五道火線灼燒之後,黑袍護法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他披頭散發,渾身魔氣潰散,再無半分強者的風範,涕淚橫流地跪在空中,瘋狂地磕頭求饒。
“彆殺我!我知道錯了!我是天道宗的護法,我知道很多秘密!關於神界的,關於天道宗宗主的……我都可以告訴你!隻求你饒我一命!”
回應他的,是淩雲溪舉起的,燃燒著璀璨神火的星痕劍。
那雙純金色的眸子,依舊是那麼的漠然,仿佛他的求饒,隻是聒噪的蟲鳴。
黑袍護法眼中的祈求,瞬間化作了極致的怨毒與瘋狂。
“賤人!你非要趕儘殺絕!本座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他猛地抬起頭,丹田中的元嬰,在這一刻,竟停止了哀嚎,臉上露出一抹決絕的瘋狂,整個身體,如同吹氣球般,急劇膨脹起來。
他要……自爆元嬰!
一名元嬰強者的自爆,其威力,足以將方圓百裡,夷為平地!
然而,淩雲t雲溪的劍,比他更快。
第六劍,斬落。
這一次,不再是飄忽的火線。
而是一道凝實到極致的,仿佛能斬斷時空的,金色劍光。
劍光過處,黑袍護法那怨毒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他那即將自爆的元嬰,連同他的神魂,他的身體,都在這一道劍光之下,被從最本源的層麵,徹底抹除。
沒有爆炸,沒有聲音。
他就那麼憑空消失了,仿佛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天地,重歸寂靜。
空中的淩雲溪,緩緩垂下手中的劍。
“哢嚓……哢嚓哢嚓……”
一連串密集的,令人牙酸的碎裂聲,從她身上響起。
以她的心臟為中心,無數道裂痕,驟然浮現,瞬間遍布了她的全身。她整個人,就像一尊即將徹底碎裂的,布滿了裂紋的絕美瓷器。
那包裹著她的金色光焰,在這一刻,也黯淡到了極點,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她,真的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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