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黑色的血海,被他自己的雷霆,炸起了滔天巨浪。無數血水被蒸發,露出了海底更多沉睡的白骨。
方恨水:“……”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傾儘全力揮拳的壯漢,結果打出去的每一拳,都被人輕輕一撥,然後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種感覺,憋屈,荒謬,又讓他從心底感到一陣發毛。
“你……你做了什麼?”他第一次,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沒什麼。”淩雲“溪的回答,雲淡風輕,“隻是覺得你這個世界太過單調,幫你潤色了一下。”
她的劍,沒有停下。
她開始在這片天地間,信步而行。星痕劍在她手中,時而輕點,時而斜劃,時而上挑。
她的動作,不像是戰鬥,更像是在揮毫潑墨,作一幅寫意山水。
隨著她的動作,這個絕望的世界,開始出現越來越多“不和諧”的元素。
她一劍點向血海,那粘稠的黑血,竟開始變得清澈,甚至有幾尾金色的鯉魚,從血水中躍出,甩著尾巴,又落了回去。
她一劍劃過骨山,那嶙峋的白骨之上,竟綻放出了一朵朵鮮豔的,帶著晨露的玫瑰。
她一劍挑向天空,那萬象悲歌的哀鳴,忽然變了調,化作了一曲歡快活潑的鄉間小調,天空那些哭泣的麵孔,也收起了悲傷,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整個世界,正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從一個哥特式恐怖世界,朝著一個色彩明快、氣氛祥和的田園風光片轉變。
三長老和五長老在領域之外,已經完全看傻了。
他們看不到領域內的具體景象,但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宗主那原本充斥著寂滅與悲傷的領域氣息,正在飛速地……跑偏。
前一刻,還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下一刻,就變得……喜氣洋洋?
“宗主他……這是在用領域感化對方嗎?”三長老喃喃自語,他實在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了。
五長老嘴角抽搐,沒有說話。感化?你見過誰家感化,把自己的老巢都快感化成彆人家的後花園了?
領域之內,方恨水的臉色,已經從錯愕,變成了鐵青,最後,化作了一片猙獰的赤紅。
這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他最引以為傲的領域,他賴以鎮壓一切的最終手段,在對方麵前,竟像是一個可以隨意塗抹的畫板!
“啊啊啊啊——!”
方恨水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咆哮,他從王座上霍然起身。
“既然你這麼喜歡改,那本座就將這個世界,連同你一起,徹底毀滅!”
他雙手猛然合十。
轟隆!
整個“萬象悲歌”領域,開始劇烈地向內收縮、坍塌。
天空的笑臉,地上的玫瑰,水裡的錦鯉……所有被淩雲溪改寫的美好景象,都在這股坍塌之力下,瞬間被碾碎,重新化為最原始的,狂暴的法則亂流。
他要引爆整個領域,用一個世界陪葬的力量,將淩雲溪徹底湮滅!
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最終手段。領域自爆,他自身的元嬰,也必將遭受重創。
但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麵對著那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足以將空間都碾成粉末的毀滅之力,淩雲溪的臉上,終於,再也沒有了那份閒庭信步的從容。
她的神情,變得無比專注。
因為,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一個完整的,穩定的世界,很難找到其核心。但一個即將毀滅,向內坍塌的世界,其所有的力量,都必然會彙聚於一點。
那就是這個領域的……空間奇點!
她的雙眸之中,金色的神魂之火熊熊燃燒,洞穿了層層狂暴的法則亂流,瞬間鎖定住了那個正在形成,卻又轉瞬即逝的核心。
就是那裡!
淩雲溪深吸一口氣,將體內道種的力量,混沌神脈的靈力,以及那縷來自神界的本源神火,毫無保留地,儘數灌入了手中的星痕劍中!
嗡——!
星痕劍的劍身,劇烈地顫動起來,發出了一聲前所未有的,仿佛要掙脫此界束縛的渴望劍鳴。劍身之上,不再是混沌的灰色,而是呈現出一種琉璃般的,純粹的透明。
透過透明的劍身,可以看到,一道細如金線的空間法則,正在劍的內部,瘋狂地遊走、凝聚。
“破。”
她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字。
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她出現在了整個坍塌世界的正中心,那個所有毀滅之力彙聚的奇點之前。
一劍,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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