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恐懼與茫然。
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一股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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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讓他畢生難忘的，熟悉的能量波動。
那股波動，先是沉寂，而後，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瘋狂暴漲！
金丹中期巔峰……
金丹後期！
那層無數修士終其一生都無法跨越的壁壘，在那股力量麵前，脆弱得像一層薄紙！
而且，這還不是終點。
那股氣息，在突破之後，依舊在以一種完全違背常理的方式，向上攀升，最終，穩穩地停在了金丹後期的巔峰！
“是她……是她……”方恨水抱著頭，像一個瘋子般，發出了淒厲的嘶吼。
他知道，一定是那個女人！
那個將他的道心，徹底碾碎的女人！
她不是應該在反噬中，修為儘廢，甚至神魂俱滅嗎？
為什麼？
為什麼她不僅沒死，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破而後立，修為更上一層樓？！
這不合理！
這完全違背了他所能理解的一切修仙常識！
一個念頭，一個之前被他用儘理智掐滅的，荒謬的念頭，再一次，如同魔鬼的低語，在他的腦海中，瘋狂地響起。
他想起，那個女人眼中，那片比最深沉的夜空還要寂靜的混沌。
他想起，自己那半步化神的偉力，在那股意誌麵前，連塵埃都算不上。
他想起，她對空間法則，那近乎於本能的運用。
現在，又加上了這匪夷所思的，臨陣突破！
一個個“為什麼”，像一柄柄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他那本就破碎不堪的道心之上。
“哢嚓……”
最後的一絲僥幸，徹底碎裂。
方恨水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猛地瞪大。
其中的瘋狂與怨毒，在這一刻，儘數褪去，隻剩下了一種……近乎於朝聖般的，極致的恐懼。
他終於，明白了。
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天才。
也不是什麼被老怪物奪舍的幸運兒。
她是……
她是更高層次的，他連想象都無法想象的，至高存在！
是神！
是謫落凡塵的神！
他們天道宗，竟然，妄圖去弑殺一尊真正的神？
這個認知，像一道九天神雷，將他最後的精神防線，劈得灰飛煙滅。
他不再嘶吼，也不再掙紮。
隻是癡癡地，望著青玄宗的方向，嘴裡反複念叨著。
“神……是神……”
“我們……惹了神……”
旁邊的幾位長老，看著狀若瘋魔的宗主，一個個麵麵相覷，心中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
他們不知道宗主在說什麼。
但他們知道，天道宗的天，這一次，是真的，塌了。
青玄宗後山。
淩雲溪靜靜地站在洞口，夜風吹動著她的長發，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數百裡的距離，落在了那片狼狽逃竄的隊伍之上。
她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房子已經蓋好。
那麼接下來，就該請那些不請自來的“客人”，來好好欣賞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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