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弟子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那顆丹藥,又看了看懷裡早已冰冷的師兄。
“師……師姐……師兄他……他已經……”
“還有一口氣。”淩雲溪淡淡地打斷了他。
還有一口氣?
年輕弟子猛地一震,他急忙探向師兄的鼻息,卻什麼也感覺不到。
但這是淩師姐說的話。
在所有青玄宗弟子心中,淩雲溪的話,此刻比掌門的法旨,還要可信。
他不再猶豫,顫抖著手,接過那顆丹藥,小心翼翼地撬開師兄的嘴,將丹藥送了進去。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溫暖的綠光,順著喉嚨,流淌進那具冰冷的身體。
奇跡,發生了。
那名弟子眼睜睜地看著,他師兄胸口那個恐怖的血洞,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出新的血肉。那張死灰色的臉,也漸漸恢複了一絲血色。
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那微弱到幾乎不可聞的心跳,重新響了起來。
“活……活了……師兄活了!”
年輕弟子喜極而泣,抱著自己的師兄,激動得語無倫次,他抬起頭,想對淩雲溪說些什麼,卻發現,淩雲溪早已轉身離開。
她又走到了另一名斷了手臂的內門弟子身前,同樣是遞出了一顆丹藥。
她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幽靈,穿行在這片悲傷的戰場上。每到一處,便留下一線生機。
她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但她每走過一個地方,那裡的絕望,便被驅散一分,取而代之的,是死灰複燃的希望。
林楓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他忽然明白了。
她不是冷漠,也不是無情。
她隻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來彌補,來守護。
與其說些蒼白無力的安慰,不如,讓那些還有救的人,活下來。
這,就是她的道。
簡單,直接,卻比任何言語,都更加有力。
那邋遢老道士,不知何時又湊到了淩雲溪身邊,看著她像發糖豆一樣,將那些足以讓元嬰老怪都搶破頭的極品療傷丹藥,一顆顆送出去,不由得咂了咂嘴。
“敗家,真是敗家。”他小聲嘀咕著,“這些丹藥,隨便拿一顆出去,都夠買下十個青玄宗了。”
淩雲溪腳步未停,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的東西,我樂意。”
“嘿,現在是你的,以後可就是我的了。”老道士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嘿嘿一笑。
淩雲溪懶得理他。
當她將身上最後一顆療傷丹藥,送入一名重傷長老口中後,她才重新走回了戰場中央。
吳玄掌門已經安撫好了情緒,帶著幾位幸存的長老,走到了她的麵前。
“淩雲溪……”吳玄掌門看著她,嘴唇翕動,想說些感激的話,卻又覺得任何言語都顯得太過蒼白。
他最終,隻是對著淩雲溪,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代表青玄宗上下,謝過……淩長老!”
他身後的幾位長老,也隨之,躬身行禮。
從“弟子”,到“長老”,一詞之差,代表的,是整個青玄宗,對她身份與地位的,重新認可。
淩雲溪坦然受了這一禮。
“宗門損失如何?”她問。
吳玄掌門臉上剛剛恢複的一絲血色,又褪了下去,聲音沉痛。
“弟子陣亡一百三十七人,重傷近兩百人……劉長老、王長老、孫長老……三位長老,隕落了。”
這個數字,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青玄宗,傷筋動骨。
淩雲溪沉默了片刻。
她抬起頭,看向遠方天道宗宗主逃離的方向,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森然的寒意。
“這筆賬,我會讓他們,十倍奉還。”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她轉過頭,看向吳玄掌門,將手中的那枚傳訊玉簡,遞了過去。
“掌門,天道宗的主力雖然退了,但威脅還在。”
“我需要知道,他們宗門的山門,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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