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客棧,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隻是這一次,不再是震驚,而是恐懼。
一種對那個名為“淩雲溪”的,素未謀麵的女人的,深深的恐懼。
……
同一時間,不僅僅是流雲城。
南域,東荒,西漠,北原……
無數座修仙城池,無數個宗門山門,無數處散修聚集的坊市,甚至是那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裡,都有血色的流光劃破天際。
整個修仙界,仿佛下了一場血色的雨。
而“淩雲溪”這三個字,也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堪稱野蠻的方式,傳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有人貪婪,有人恐懼,有人觀望,有人不屑。
但無一例外,所有人都記住了這個名字。
以及那副畫像上,風華絕代,卻又仿佛蘊含著無儘殺機的,清冷容顏。
……
東荒,萬劍宗。
作為東荒劍道第一宗門,萬劍宗的議事大殿,向來清冷肅殺。
此刻,氣氛更是凝重如鐵。
大殿中央,同樣懸浮著那枚血色玉簡,和那副女子的畫像。
宗主李長庚,一個麵容冷峻,背負古劍的中年人,看著那懸賞令,久久不語。
“宗主,”一名長老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寂,“天道宗此舉,已近乎瘋狂。我等該如何自處?”
李長庚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出鞘的利劍:“傳令下去,所有萬劍宗弟子,即日起,不得擅自離山。凡在外曆練者,即刻返回。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參與此事。”
“宗主英明!”眾長老齊齊躬身。
“隻是……”那長老又有些遲疑,“天道宗勢大,我等如此旗幟鮮明地置身事外,是否會……”
“哼。”李長庚發出一聲冷哼,眼中閃過一絲傲氣,“我萬劍宗修的是手中之劍,求的是心中之道,何須看他人臉色?”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落在那副畫像上,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況且,你們真的以為,這是一場獵殺嗎?”
“天道宗,是獵人。”
“那個叫淩雲溪的女人,是獵物。”
“但誰又能說得清,當塵埃落定時,到底是誰的皮,被掛在了牆上。”
……
青陽城,蕭家。
書房內,氣氛壓抑得可怕。
蕭天宇坐在主位上,手中死死地捏著一枚同樣的血色玉簡,指節因為用力,微微發白。
在他麵前,蕭家的幾位核心長老,一個個麵如土色,坐立不安。
“家主……這……這可如何是好?”一名長老顫聲問道,“那淩雲溪……她……她竟然惹下了這等滔天大禍!天道宗的追殺令啊!這會不會……牽連到我們蕭家?”
“是啊家主!當初退婚之事,雖說是我們占理,可外人不知啊!如今她成了整個修仙界的目標,萬一有人拿此事做文章,我們蕭家……危矣!”
聽著耳邊長老們惶恐不安的議論,蕭天宇卻一言不發。
他的目光,隻是死死地盯著那玉簡上浮現出的,淩雲溪的畫像。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卻又無比的陌生。
記憶中,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眼神怯懦,永遠低著頭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畫像上這個眼神清冷,仿佛能將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的絕世強者。
金丹中期……越階抗衡元嬰……抹平黑風山……
這些詞彙,每一個,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口。
悔恨嗎?
已經不足以用悔恨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混雜著恐懼、荒謬、不甘,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病態的驕傲的,複雜到極致的情緒。
他丟掉的,究竟是什麼?
一個本可以讓他,讓整個蕭家,都一步登天的,天大的機緣!
一個未來足以庇護蕭家千年不倒的,絕世強者!
“家主!您倒是說句話啊!”一名長老見他遲遲不語,急得快要跳起來。
蕭天宇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
他沒有理會長老,而是對著空氣,喃喃自語,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
“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人能回答他。
而就在這時,書房外,一個下人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慌。
“家……家主!不好了!”
“青玄宗……青玄宗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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