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雜役房的窗欞,在程明鋪開的麻紙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他正用炭筆修改著《劍法心得》的初稿,將“壓力差”三個字圈掉,換成更符合這個世界認知的“陰陽相吸”。案幾上堆著從不同修士那裡借來的典籍,《靈根考》《五行感應篇》《煉氣入門指南》……這些書的紙頁泛黃,字裡行間都在重複著同一個真理:靈根是修煉的基石,沒有靈根者如同朽木,靈根低劣者難成大器。
“程師兄,你的心得寫得怎麼樣了?”門口傳來怯生生的聲音。
程明抬頭,看見雜役房的少年王二捧著個粗瓷碗站在門口,碗裡盛著冒著熱氣的藥粥。這是這幾天的常態,自從演武場一戰後,原本對他不理不睬的雜役們突然變得恭敬起來,送水送飯的人絡繹不絕。
“快了。”程明放下炭筆,接過藥粥。粥裡加了些補氣的草藥,顯然是精心熬製的。
王二的目光落在案幾上的典籍上,眼神裡閃過一絲羨慕:“程師兄,您說……像我們這種沒靈根的,真的一輩子都隻能當個雜役嗎?”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難以掩飾的沮喪。
程明舀粥的動作頓了頓。王二的問題像根針,刺破了他這些天刻意維持的平靜。這幾天為了撰寫心得,他接觸了不少修士——送典籍來的外門弟子、看守雜役房的執法堂學徒、甚至還有來打探消息的丹房藥農。
這些人的靈根差異,比地球人種的膚色差異還要顯著。
外門弟子趙闊雖被他擊敗,但其金靈根純度達到了七成,靈氣運轉時帶著金屬特有的銳利鋒芒;洛清羽的木靈根看似普通,卻能與植物產生微妙共鳴,這也是她能快速找到瘴靈草的原因;就連執法堂那個最低階的學徒,其土靈根純度也有四成,在鎖靈陣中行動比常人更順暢。
而雜役們的靈根……大多是駁雜不堪的“五行混雜根”,純度能達到兩成就算不錯。王二的靈根檢測結果甚至是“偽靈根”——看似能感應靈氣,實則吸收效率不足常人的十分之一。
“靈根……到底是什麼?”程明望著碗裡翻滾的藥草,量子神識不由自主地展開。
他“看到”藥草的纖維素分子在靈氣滋養下舒展,也“看到”王二體內那縷微弱的靈氣在經脈中艱難蠕動,像陷入泥沼的蚯蚓。更讓他驚訝的是,不同修士的靈氣在量子層麵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光譜”——金靈根者的靈氣光譜帶著高頻振動,木靈根者則呈現出柔和的連續譜,而自己體內的淡金色光點,光譜卻是均勻的連續分布,找不到任何五行屬性的特征峰。
“這就是……五行靈根的本質?”程明喃喃自語,舀粥的勺子懸在半空。
他想起化學課上的元素光譜實驗,不同元素在激發態下會發出特定波長的光,通過光譜分析就能確定元素種類。那麼,靈根的五行屬性,會不會也對應著不同的“靈氣元素”?金、木、水、火、土,或許就是這個世界最基礎的五種能量形態,而靈根則是能與這些能量產生共振的“接收器”。
這個猜想讓程明的心跳開始加速。
他放下粥碗,從懷裡摸出塊光滑的玉石——這是他用三頓飯錢從一個外門弟子那裡換來的,據說能輔助感知靈氣。他握著玉石走到雜役房的院子裡,這裡總能看到三三兩兩的雜役在偷懶曬太陽,或是外門弟子在監督勞作。
“張師兄,能否借一步說話?”程明走向正在清點柴火的外門弟子。這位姓張的弟子是火靈根,每次發怒火時,指尖都會泛起淡淡的紅光。
張師兄不耐煩地回頭,看到是程明,臉色稍緩——誰都知道這個雜役現在是執法堂魏長老關注的人。“什麼事?”
“想請教師兄一個問題。”程明舉起玉石,“您能否運轉靈氣,注入這塊玉石?”
張師兄雖疑惑,但還是照做了。淡紅色的靈氣順著他的指尖流入玉石,原本潔白的玉石泛起一層淡淡的暖光。
在量子神識的視野裡,玉石內部的晶格在靈氣作用下劇烈振動,發出特定頻率的紅光光譜,峰值波長約為650納米——這與地球上紅光的波長範圍驚人地吻合。
“多謝師兄。”程明收起玉石,又去找另一位土靈根的雜役。
接下來的一整天,程明像個好奇的孩童,逢人就請教“靈根感應”的問題。他讓金靈根的弟子觸摸鐵器,觀察其靈氣光譜的變化;讓木靈根的藥農催生草藥,記錄其能量傳遞的特征;甚至還說服一位水靈根的洗衣婦,讓她將靈氣注入水中,分析其對水分子氫鍵的影響。
他的行為在旁人看來古怪至極。
“程師兄這是怎麼了?一天到晚纏著人問靈根的事。”
“怕不是想不開,想研究怎麼改善靈根吧?”
“癡人說夢!靈根是天生的,哪能說改就改?”
麵對這些議論,程明充耳不聞。他的量子神識像一台精密的光譜儀,將收集到的靈氣數據分門彆類地儲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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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動頻率高,能量集中;,振動頻率低,能量分散;,具有強穿透性;,能量衰減快;,穩定性好,能量衰減慢。